娘,咱们总是向她讨大郎养病的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
葛嘉摸了摸下巴,确实不太妥当。若是说之前,他还一心一意地想撮合这两个人的。若是能醒来还好,但如今徐子嘉这般一病不起的模样,万一他一直都醒不过来,岂不是耽误了陆小姑娘?
怕是徐子嘉自己,也不愿意这般虚耗她的光阴。
陆清婉打断了刘母的话,淡淡地说道:“清婉出阁不出阁,劳您费心?别说给钱给徐凌养病了,就说留南村乡亲的工钱,都是清婉给的。但凡哪家人生了病,食记不贴点钱去给人看病的?
按刘婶子的话,清婉岂不是名声早就烂掉了?徐凌给咱留南村争了那么大一口气,是咱村里唯一一个举人,清婉帮着葛公子按月给徐解元治病的银子,反倒是别有心思,活该待字闺中,嫁不出去。”
这样一番话说下来,便是旁人听着,也不免对今日闯入陆宅撒泼的两人生起了厌恶,更何况是葛嘉。
徐刘氏说要见儿子,他才把人领到陆宅的。谁想一见到徐子嘉,这农妇就开始蛮不讲理,满地打滚撒泼。
笑话,当陆宅是乡下,一打滚眼泪直直掉就有理不成?若不是两个婆子制止住,她还当真要滚到大街上去哭诉了。
陆清婉顿了顿继续说:“清婉的眼里也揉不得沙子,有钱就是把银子送给乞丐,也不给人白白昧了去。”
葛嘉体会不到她对徐刘氏打心底的厌恶,所以他对徐刘氏倒还宽厚些,最后仍是补贴了些银子给徐家。要是让她陆清婉来,一个子儿她都不想便宜了徐刘氏。
若非为了徐凌,她甚至连时间都不舍得浪费在跟这些人纠缠之上。
陆清婉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把银子交给清婉,无非是起一个监督的作用。焉知你们徐家会不会自己独吞了银子,自己吃喝享福,把徐凌扔到一边不理不睬。
葛公子给的这银子,就得花在他的身上。要是让清婉发现,下个月的银子没了就是没了!报官也没用!”
“清婉言尽于此人,若是有何不满,徐婶子大可不要这点银子。徐凌在清婉的宅中也住了一日半了,今日徐婶子也来了,也可以将人带走。
明日清婉同幼弟回村祭祖,若是不嫌弃,可以稍等半日,跟着陆家的马车一块走。”
徐刘氏刚想冷冷地回拒,刘母便赶紧捂住她的嘴,连声说道:“不嫌弃,不嫌弃。陆家的马车多阔绰啊,又好坐又舒服的,婶子自己回去还得坐牛车。这大冷天的赶路,老骨头都给折腾坏了。”
坐马车还得整整一天的时间,更何况是坐牛车。钱这会子也算讨到了,有不花钱的马车坐,何必要为了争口气去挤牛车。
坐马车还得花个几百文!几斤猪肉就这样白白坐没了!刘母才不舍得花这份冤枉钱。
陆清婉小心眼,一点挽留二人住下来都没有,刘母只要捏着鼻子朝着葛嘉说:“今夜,婶子可否……”
葛嘉说道:“外边客栈,10文钱可以住一晚上。如今爷府上招待了各地来的客人,腾不出位置。”他掏了一串铜钱,哗啦一声地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