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袁妈妈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爱便不吃,这样浪费粮食是什么个道理。倒是个比主子还难伺候的!”摆什么主子谱。
徐刘氏方欲动怒,被刘母连忙拉了下来。刘母将头仰了起来,吧嗒吧嗒地喝着粥,鼻子上都热得发出了汗。
“吃看看,还蛮好吃的。”
刘母原本心里的不满,也因腹中饥饿难忍给压了下来。先吃饱,吃饱了再说。没想到这么一喝,刘母眼前一亮,连勺子都不用了,直接就着碗口喝。
“愣着干啥子,还不快喝。”
刘母喝完了自己的那一碗,也心知肚明这陆氏女怕也是不待见她们得很了!但是方才的局势,在人的地盘上还真半点好都占不上,更别说外边还有一个护着她的进士老爷。她们俩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吃了陆氏女的亏。
但是这么一只肥羊,别说徐刘氏不想放过,她自己都不愿意放过。她得从长计议。
徐刘氏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吃这种“奴才”吃的饭食。但刘氏拿那种幽暗的眼神看着她,她便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最后……也喝完了。
袁妈妈盯着这个嘴上说着嫌弃,喝得比谁都快的村妇,淡淡地撇了撇嘴。
晚上的时候,刘母将徐刘氏带了出去,下了馆子。
“呸,这点菜叶子,加几根面条,就敢要30文。乡下的2文都不值,青菜和面也不是啥贵的玩意。”刘母说。
没想到一碗阳春面都这么贵,还是半点肉沫都不见的,于是二人便在路边摊子上吃了碗素面。
刘母摸出了那个有钱的大爷给的铜钱,心想今夜过了还能省下一半钱。她冲着小姑子说:“得了,赶紧吃完,今晚找个地儿打发打发。”
她顿了顿说:“咱这两把老骨头,呆在人那地儿,也是惹人家的嫌。人也不是咱啥亲戚,就乡里乡亲,给顿饭是情谊。不给爷没啥好指摘的。”
闹,也闹不出个水花。徐刘氏想通之后也不闹了,到了晚上跟着嫂子捡了包袱出来了。
她攥紧了手,把刘母摸钱的小家子气的动作看在了眼里。不免露出一丝冷冷的笑:“现在人在屋檐下,也不能拿她如何。这口气咱先记下,等回村里再从长计议。
咱得想个法子,让她乖乖把银子掏出来。那么多钱,不能光攥在她手上不是?得让她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刘母点了点头,说得极对。这个死脑筋的小姑子终于想通了。
陆清婉给徐凌再擦了一遍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青娘把他的衣服全都整理了出来,原本只有几件简单的衣裳,这么两个月下来,自家的姑娘倒是给他添了不少。天天换新的穿,怕是都穿不过来。
青娘不免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姑娘,看着聪明得,可实际上却不知缺了多少心眼。就拿这把徐解元放到家里的事来说,她保准那两个村妇看到之后保准还有得作。
就那么短短的一两日而已,白白惹祸上身。要把人放在葛大爷的家中,那多合适。这么点道理,连她都看得出来,姑娘不会不明白,还是……
姑娘心中有了些别的计较?
陆清婉淡笑道:“青娘傻愣着做什么,快点弄完了去用饭。”
青娘连声应道,手脚利索得很快就将徐凌的一干衣物杂物全都收了起来,装成了一个箱子。
陆清婉说道:“那些值钱的玩意,先不收了。就放在这,给他带回家也没甚作用,等人醒来,这些东西怕是连根毛都不剩了。”
她指的是徐凌的文房四宝,书籍、字画之类的东西。葛嘉给他全都整了出来,送到了陆宅。里边就属远平伯夫人送的那一套,尤为地珍贵,连他也不敢贸然留在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