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件之时都是省着买的,那时食记的生意才刚刚起步,也没银子置办值钱的玩意。整个陆家最值钱的也就是记到徐凌名下的那些田产庄子,还有别人送给他的文房四宝,他自个儿亲手画的画。
陆清婉脸上含着淡笑把满脸脾气的官兵送了出门,关上了门后心里的火气腾地着了。
这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这还没有找人的麻烦,人家就迫不及待地上门来了。
男人连眉头都不带一点皱的,波澜不惊地说:“咱们行得稳坐得端,不怕他们。”
他握了握自家媳妇的手,跟她说:“娘子去吃豆沙,袁妈妈煮了红豆沙,子嘉尝过了味道不错。”
陆清婉被缴走了压箱底的两千两银票,急得嘴里出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豆沙。
她侧夜难眠地翻来覆去,一时之间既是狠不下心来涨粮价,摘去城外施粥的长棚,又是恨那范氏一家人牙痒痒。
欲寻了单寻山来,买凶杀人。
徐凌躺在她的身边,被她翻来覆去闹腾得点了灯,暗哑的声音在静夜之中含着半分的沙意,带着一股惑人的力量。
“小婉,不闹。”
陆清婉蹙着眉头,看着这睡得香极了的男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踢了踢男人:“那知府人蔫坏极了,心里总想着如何把咱们这些麻烦除掉。相公倒是心宽得很呐。”
徐凌亲了亲自家媳妇的唇,唇瓣濡湿了她干涩的唇角,微微地撬动她的牙齿。
“别想那么多,嗯?山人自有妙计。”
“娘子有心挂念着别人,不如来做点愉快的事情?”
陆清婉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男人此刻忽然的兴奋。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他漆眸幽深似渊,引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薄薄的唇带着脉脉的温意,勾得素来矜持克制的陆清婉也不由地面红耳赤。
吻了好一会,有点喘不过气来。同时也感受到男人埋在她脖间倒吸的一口气,有些控制不住地战栗。
陆清婉撇过了头,脸蛋嫣红发烫:“让相公睡别的被窝偏不要。明早让青娘知道,还指不定怎么责备小婉。”
徐凌仍留恋着那两团绵软温柔的触觉,沉默地受了自家媳妇的训斥,心情不错地起了床去挪了被窝。
陆清婉却得硬生生地爬了起来,洗了个澡。
在徐凌的安抚之下,陆清婉总算淡定了下来。即便家里被抄走了什么,也能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了。徐凌仍旧在捣鼓着他的那一堆瓶瓶罐罐,还花了不少的银子买了一堆药石。
若非是她知道男人兴趣不在这上边,还当自家的相公准备归隐山林炼丹追求长生之道了。虽然他极力地坚持自己在研究着很有用的东西。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平静的日子一晃如流水,陆清婉身在山间养养鸡鸭做做刺绣之时,忽然听闻姚知州已上奏弹劾徐州知府的十二条罪状。
恰逢太祖皇帝被蝗灾闹得头都嫌大,赈灾之时国库拨不出银钱和粮食正欲要拿人问罪,贪污的官员跟拔萝卜带着泥似的一个牵连出另一个。
范知府撞上了枪口,闹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