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场全靠了姚知州那有力的十二条罪状,条条都有力而又准确,罪证铁证如山,连喊屈的机会都没有。愣愣地就让人给带上了镣铐。
她呐呐地跟男人说:“范知府如今算是完蛋了,新的知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万一来了个更糟糕的那还倒不如继续让他来。”
徐凌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亲了亲她粉嫩香腻的脸。
“算计这些事本便不是娘子擅长的,娘子不必劳神操心,这些就留给子嘉操心吧!娘子精厨擅厨,给子嘉多添几件衣裳才是正事。”
徐凌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如愿以偿地把小姑娘嘴里的惊讶含入了口中,堵住了她絮絮叨叨的好奇。
陆清婉羞怒地瞪了男人一眼,微微地轻喘了口气,垂下头来继续绣幼弟的内衫,一点儿也没有开始要给他动手做衣裳的意思。
陆清婉对范知府落马的这件事无疑是震惊的,原本早就做好了长期战争的准备,却不料那么强劲的敌手忽然就被打倒了。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
当然不是可惜范知府的下场,只是心里琢磨着觉出了可怕。
范知府在徐州屹立多年不倒,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可是后来顺风顺水一路高迁的大员。今年该被抄的人应该是姚知州才是。
如今……这两人却颠了个对儿,换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轨迹。如此际遇,若非不是有变化的因素在里边陆清婉都不相信。
陆清婉落在男人身上的眼神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她忍不住怀疑这里边是否男人也掺和了一手。
徐凌捋了自家媳妇一把,忍俊不禁地说道:“娘子别这般看子嘉,若非子嘉有些自知之明,还当娘子看迷了眼。”
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正色道:“范知府这件事不是子嘉做的,顶多也只是给他提了个醒儿。娘子未免太小瞧姚知州,朋党斗争,岂是你这小脑瓜子一朝一夕能想得透的。姚知州若不这样先下手为强,如今范知府身上揽的这些罪恐怕要挪个位儿了。所以子嘉说,嗯……娘子不若多操心操心子嘉的衣裳才是正理。”
陆清婉的黑眸若点漆,盈盈地闪着光泽,水润清透,微腮带绯。
这样被男人揭穿了心思,怒得她抓起了剪子咔嚓咔擦地裁起了布。原本给男人准备的缎子被剪得乱七八糟。
徐凌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欣赏着自家媳妇宛如被捉了尾巴的小猫,怒极气炸的模样。看她又羞又气的表情,真是可爱得紧。
他心情舒畅,勾唇不免愉快。手指略为提笔,快速地算完了今日的账目,一一将日后的安排细列下来。
陆清婉剪完了布料,这才解气。她用这些缎子,一口气给男人做了十来二十个佩囊。
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日轮换,都不带重样的。样式既别致又雅致,灵秀独特的图案配以精湛的绣法,令这些佩囊变得独具韵味,自成一派风格。
比起之前她绣的十花仙来说,灵湛秀雅更甚,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看着便想用软缎木盒妥妥帖帖地供起来,不愿意让尘埃污了它们。
不过徐凌这厚脸皮的,倒是一点也没客气,日日换着轮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