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部分才下发到了村子里,徐凌发化肥的同时,也派人去教他们怎么用它。
这种新奇又稀罕的玩意,让徐州的乡下人啧啧称奇。这些不要钱白白得来的东西,占便宜的事谁不想要,夏耕的时候统统都用上了它。听说用了它起码能增产一半,这些庄稼汉只默默地将它当成了知府的美梦,心里并不苛求太多。
就是能增多一百斤也是了不起的,为了这一百斤怎么折腾他们都成。
陆清婉把心底的那些烦恼全都留给男人去烦,每日在家也乐得闲。陪幼弟读书识字,每日抽出一点儿时间来算帐本打理铺子,日子过得舒适得几乎让她沉溺其中。
她照顾着从陆宅门口捡来的弃婴,每日用羊奶喂,过了一段日子,人也长开了一点儿,脸蛋肉乎乎的又白又嫩。陆清石也很稀罕这个小不点儿,做完功课后便去和小妹妹玩耍。
陆清婉原先连小婴儿都抱不稳的,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帮她换尿布了,哄小奶娃的手段已经被磨练得渐渐娴熟了起来。
徐凌办完一日的公务之后,洗干净手来享用自家媳妇给他加的点心午茶,姿态悠闲。
旁边一大一小全都围着小奶娃稀罕,他也岿然不动。小奶娃侧了过头冲他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又忽然哭闹,一点儿也没能影响他用饭的好心情。
陆清婉养了小奶娃一个月了,也捉摸不清她六月天似的说哭就哭的脸。直到徐凌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最后一块糯米鸡丝圆子,擦干净了嘴和手,出乎意料地利落地打起了一个响指。
修长如玉的手指,变化着,捻起落下了几个清脆而有节律的响声,把小奶娃的注意力完全地吸引了过来。一对小小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地追逐着徐凌的拇指,包子一样的肉脸鼓了鼓,委屈得跟下了汤的皱包子似的。
哄了半天手忙脚乱的姐弟俩面面相觑,陆清婉把小奶娃硬塞进了他怀里。徐凌闲闲地勾起了嘴角,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仍捻起吸引着娃的注意力,轻轻地掌心凭空地绽放出一朵淡紫的鸢尾,含着一滴露珠儿。
徐凌这一手变花的本事,冷不丁地吓了姐弟俩一跳,陆清石黑葡萄似的眼睛顿时流溢出火热的光芒。
“姐夫!教我、教我!你怎么变出来的。”
徐凌把鸢尾递给了自家的媳妇,陆清婉拈起脆弱而娇嫩的花,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清俊而又雅致,墨眸如渊,温柔地引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陆清婉撇开了眼,咬着唇地道:“其实你觉得小孩子很麻烦吧。”
徐凌诚实地点了个头,惹来自家媳妇一记嗔怨的冷眼。
他揉了揉自家媳妇的脸,忍俊不禁,低声地附在她耳边道:“娘子,这般会让咱们的孩子吃醋的。”
他的感情,很少,也很吝啬,不会轻易分给不相干的人。
男人的唇贴着她莹白的耳,湿热的风撒在她的耳边,毫无芥蒂地亲了亲她的脸。
他说完之后,错过了小姑娘眼里浮起的薄薄一层的水意,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