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暖暖地映着小姑娘盈盈的眼眸,仿佛蕴满了细碎的星光一般。橘黄的灯光暖意直直地流入了她的眼底,温柔而静美。
噗地一声,棉白的灯芯被挑出来,火焰烧得更旺。一簇簇的灯花被女子的巧手挑得更旺。各色粉嫩、橘黄、杏色的灯盏悬挂在院子的四处,看上去像是过年一般的热闹。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齐明,府上的灯光摇曳仿佛更绚烂、明亮。不断地有佣人点起廊道上灯盏,不一会儿便照得府上亮如白昼。
徐凌虽不懂这是什么习俗,但这般光明、热烈却是令人心中为之一暖。徐凌的一颗心也涨涨的,暖暖的,很想搂住自己这个可爱的媳妇。
这一日虽然不是他的生辰,却更似生辰,弥足珍贵。
因为也从未有人这么用心地给他过生辰。
徐凌认真地、一滴汤都不剩地吃完了这碗长寿面,面质清香、爽滑润口,老高汤吊出来的汤底醇厚,令人回味无穷。
“很好吃。”他吃碗面淡淡地赞扬道。
徐凌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也不过如是。就这般清淡简单虾仁清汤面,便足以令人余韵无穷,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陆清石脆声地说道:“当然好吃了,为了做这道长寿面,抻、拉、揉、甩了九九八十一次都嫌少。面汤是从昨晚就开始熬的,熬到味浓香醇了才出锅,这就跟开水白菜似的,看着简单做起来可麻烦了。
石头原本也想学来着,今日见过一次就怕了。”
徐凌含笑道:“有劳娘子了。”
陆清婉拍了拍自家幼弟的脑袋,给男人解释道:“没有石头说得那么夸张了,若是相公喜欢吃以后可以给你多下几次面。”
……
次日逢休沐日,但徐凌起了一个大早,仿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头,他穿着单衣便在庭院里打拳。细碎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被他身上的暖意融化成水汽。
陆清婉备好热腾的饭食粥汤,等家中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晨练完毕。
徐州的雪越下越大,这个时节她已经裹得浑如圆胖的球一般,不见了纤瘦的腰身,只露出一张白皙的鹅蛋脸。
“石头,有你最爱吃的嫩虾春卷、灌浆馒头。”
陆清石很听话地蹭蹭跑了过来,用热水洗干净手,烤着暖融融的火炉子吃起了早饭。
陆清婉让人取来幼弟的冬袄给他披上,陆清石烤着火炉,身着单衣也毫不觉得冷,反倒觉得热。
他摇摇头,抹了把额上浸出的汗珠,乎乎地吐着舌头说:“不用,石头不冷。姐姐你用来盖盖腿吧。”
他那件小棉袄还是去年新做的,十分厚实,今年入冬后就没穿过几次。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穿了吧……
陆清石如今还能穿着单衣绕着城中大街跑,也能抵御得住寒风,这一年来风雨无阻地练武,每日泡药浴,已经把他的身子底子给练得结实了。丝毫不畏寒冷。
反倒是陆清婉稍有不慎就容易感染风寒,但每日吃些木大夫开的调养药,夜晚入睡的时候却没有遍体生寒的感觉了。
陆清婉喂了幼弟吃了两只灌浆馒头,便出去唤徐凌了。 徐凌最爱吃的就是那种纯肉馅、鲜汁特别多的馒头,冬天做这种灌浆馒头最是方便不过。头一天晚上将高汤吊好,裹上肉,放出窗外,一晚上冻结实了,次日清晨醒来再裹上面皮上蒸笼,冻结实的汤汁慢慢地在面皮儿里蒸化,便是鲜美浓郁的灌浆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