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擎苍,也一定是跟她一样的,却没想到,曾经,他竟然想要宣告全世界……
陆亦双一时怅然,还有些懊悔:“那时年少,很多事情,很多人,参悟不透。”
这句话,陆亦双是以三十岁的心境说的,因此殷明芳有点诧异——这话,字里行间似乎透着悔意,可他们离婚才半年啊……
“可你我都知道,事情做下了就是做下了,没有后悔药吃。”殷明芳说,“陆小姐,你现在带着你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来找厉院长医,岂不是在厉院长的伤口上撒盐?”
从殷明芳的话里,陆亦双听出来,厉擎苍一定是拒绝了她的挂号预约。这让她更为着急,紧紧盯着殷明芳:“我当然知道,安安找他医不合适。可安安患的是先天性膀胱外翻,现在全国就只有他可以医治。要是他不肯医,那我的孩子就完了!”
她话音刚落,卧室里再次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陆亦双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帮忙。
殷明芳也走进去,看到孩子双腿间血肉模糊的膀胱,是那么触目惊心,换下的尿不湿上都沾着血迹……即使她当了半年医助,接触过很多病患,也对这么小的孩子于心不忍,不由得扭过头去。
陆亦双帮安安换好尿不湿,焦急地走到殷明芳面前:“殷小姐,孩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的是刻不容缓。希望你再跟厉擎苍说说,务必让他同意医治,好吗?”
“我会再试试。”殷明芳说。
安安的哭声还在继续,陆亦双快速在心底做下了决定,语气坚定:“你跟他说,只要他同意医治,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
第二天清晨,国仁医院院长办公室。
殷明芳一把昨晚的事告诉厉擎苍,厉擎苍的笔尖就瞬间停顿在了纸上:“她说,只要我给她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对。”
厉擎苍嘴角随即一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她以为,她现在对我而言还有什么魅力吗?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医。”
殷明芳着急起来:“厉院长,可我昨天看到那孩子了。才那么小,就患了那么严重的病,真的很可怜……”
殷明芳说着说着,突然感受到厉擎苍投射过来的,一道警告的眼神,让她立刻噤了声。
“以后她的事,不要再来跟我汇报。”厉擎苍补充了一句,字里行间冰冷得像是能瞬间化水为冰般,“去把泌尿外科黄主任给我叫过来。”
“……好。”殷明芳只得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厉擎苍一个人。他抬头,久久凝视着墙上挂着的《希波克拉底誓词》,神情复杂。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
黄主任很快走进办公室:“厉院长,您找我?”
“最近,逐渐把手上的病患都安排给其他医生医治,”厉擎苍说,“近期你会协助我做一台膀胱外翻矫正术,用心做好术前准备。”
黄主任是泌尿外科最好的医生,虽然仍然无法单独操作膀胱外翻手术,但做协助工作还是可以的。
“好。”黄主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