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许满便笑道:“殿下要是担心,不如明日去府上安抚一番?”
楚太子想想也是,点头笑道:“也好,那我明日午时过后上门,你回去和赵将军说一声。”
许满应下,回去和赵捷报备。
赵捷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道:“殿下来,我自然是扫榻相迎的。”
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明天楚太子来。
等他离开,赵捷便闭了闭眼,叹息一声后将桌上的包袱收起来交给赵安,“收好来,到时带我一起回去。”
赵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大变的叫道:“老爷!”
“你是奴籍,大梁不会问你的罪的,以陛下的仁慈,你最多是被重新发卖,说不定他们还会念你带回我尸首的份上让你从良呢。”
“老爷,楚国会放人吗?”
“会的,”赵捷低声道:“我活着才有价值,死了,楚国是不会为了一具尸体得罪梁国的。”
“你下去吧,端个火盆上来。”
赵安脸色惨白的下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个火盆上来。
赵捷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抽出一把匕首来将线挑开,从衣角里拉出了一条长长地绸带,一点一点的将绸带打开,赵安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图标,一时惊愕不已。
赵捷**着这绸带,叹气道:“这可是宝贝,本想借着他东山再起的,偏偏我投错了地方。”
赵安脸色苍白。
赵捷眼中带着深切的懊悔和恨意,“当初就应该当机立断的杀了王宴,今日就不会有此之祸。”
有些事,不点明,大家心里就不会多想,可一旦点明,想假装无事都办不到。
本来他跟楚国的关系不至于如此的,可大梁给出的选择,王宴的那些话都逼得他退到了楚国的刀刃上。
赵捷眼睛一闭,狠绝的将绸带扔到了火盆里,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尽。
赵捷冷笑一声,许满想得到的就是这个,如今他把它烧了,就看他还拿什么去讨好楚国。
便看在他与他一同投奔过来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赵捷将东西一烧,再想反悔也悔不了了,第二天一脸泰然的接待了楚太子,与对方虚与委蛇了一阵。
然后他亲自送了安心的楚太子离开,这才转身回屋。
赵安抹着眼泪去厨房里给赵捷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没人怀疑,因为谁都知道,明日就是最后期限。
赵氏就要被满门抄斩了,赵安是赵氏的奴才,伤心是情有可原的。
就是乔冲等在外院当值的亲卫都觉得心不安,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赵捷却是整个晚上都没睡,一直坐在桌边发呆,直到天空破晓,他往外看了一眼,这才拿起桌上早就冷掉的酒,摇了摇后目光一凝,仰头喝下。
他压下心口的钝痛,走到床边躺下,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
一直守在一旁的赵安哭出声来,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开。
门外的卫兵拦住他,赵安就红着眼眶道:“我家将军叫我去给梁国的王大人送句口信。”
卫兵们相视一眼,因上面只吩咐要看住赵捷,对其他人并不限制自由,想了想,还是放行了。
赵安便去了西城门,对一早就呆在那儿的王宴喊道:“王大人,我家将军愿意用自己换赵氏一条生路,昨晚我家将军已经自尽了,您派人过来收尸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王宴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心中大笑,面上却肃然的道,“好,我会和楚国交涉的,你先回去给你将军收殓吧。”
赵安便抹着眼泪往回走。
听到消息的陈象大踏步从城楼上下来,一把捏住他问,“你说什么,赵捷自尽了?”
赵安白着脸点头,“我家老爷舍不得小少爷小小年纪便没了性命,所以……”
“你撒谎!”陈象一把将他扔下,怒道:“赵捷心狠手辣,岂是能为他人妥协之人?”
说罢快步上马,打马便往赵捷的府邸赶去。
还未到大门,远远地便听到了喧哗声,他脸色微青,直接骑着马进去,就见里面正一阵混乱,有两队人马正拿着武器对峙,刀上甚至还沾了血。
陈象大喝,“你们在闹什么?”
乔冲最先收刀,却是转身站在了对峙那边的面前道:“陈将军,我家将军——没了。”
陈象脸色铁青的问道:“他是你们杀的?”
“当然不是,将军是自尽。”
“那你们拿刀干什么,刀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乔冲便红着眼眶道:“我们奉将军命令诛杀许副将。”
陈象脸色大变,“许满也死了?”
乔冲便不说话了。
陈象大怒,挥刀就要砍去,他后面的亲卫连忙拦住,“将军不可,事关重大,得问过太子殿下再做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