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也是要出去安抚民心的。”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毕竟是在城墙之外,一旦辽兵打过来,他们肯定是逃不回来的。
苏夫人惊诧,等他们走了以后才道:“郡主还要出城?”
林清婉已经起身道:“我出去看看,”她笑道:“时候不早了,夫人不如先回去休息,此时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再过半个时辰公鸡只怕就要打鸣了。
而此时正是最冷的时候,城外的人既抱着希望,又有些绝望的等待天亮。
突然城门打开,一堆人鱼贯而出,身后还有不少人推着手推车。
躺在地上的人纷纷起身看过来,戒备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粗粗算去不少于五千人,这么多的人身上带着血,不论是站着的,坐着的,甚至躺着奄奄一息的,都用狼一般的目光盯着他们,饶是自诩见过不少世面的五个管事都忍不住心头一寒,脚步便不由停下来。
林全心头也跳了跳,但他好歹是组织过传授造纸教学活动的人,所以很快稳定下心神,走到了第一位,高声大喊道:“兄弟们,我们郡主知道你们现在又冷又饿,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所以叫我们来给你们送吃,送药材来了!”
此话一出,汉兵们都骚动起来,里面走出几个带伤的汉子来,盯着林全哑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全也吓了一跳,结巴道:“当,当然是真的。”
几个汉子便看向江三,江三捂着肚子出来,有些站立不稳的问道:“是林郡主?”
“不错,正是我们姑奶奶,”林全见他们知道林清婉,立即骄傲道:“我们姑奶奶说了,都是大梁的兄弟姐妹,大家可得互帮互助,我身后这些人都是来帮你们的。”
汉兵们眼眶便有些热。
他们都是知道林清婉的,知道她在辽营做人质,而为首的几人更是知道江三便是与她联系,设计了这出里应外合的戏。
因为没有兵甲,他们冲出来时死了不少人,两万人最后活着走到这儿的不足一万,虽然他们未统计人数,但看着只怕连八千都没有。
算上冲散和已经逃往别处的,真的是连一万都没有。
可到底他们活着出来了,不必再呆在辽营做猪狗都不如的奴隶。
为首的几人正要迎上去,对面的人便分开来,林清婉和苏夫人走了出来。
苏夫人是不想出来的,她更想劝服林清婉回将军府休息,可对方怎么劝也不听,她就只能跟着。
这位郡主能去辽国说服温迪罕合作,又能留在辽营做人质,最后还坑了辽国一把,这份心计她可不敢怠慢了她。
所以她就强忍着困意走出来了。
林全连忙行礼退到一边,见对面的人茫然的看着林清婉,便知道他们没见过姑奶奶,连忙道:“这就是我们姑奶奶。”
林清婉径直走到他们跟前,目光一一扫过他们,问道:“谁是小十的兄长江三?”
江三捂着肚子的手微微用力,苍白着脸上前一步,“回郡主,是小的。”
林清婉看到了他肚子上的伤,应该是被刀划过,那里有烧焦的痕迹,可显然烧伤口没有完全止住血,此时还有少量的血迹渗出。
林清婉道:“小十平安无事,她现在将军府里,你先处理伤口,待天亮后我让她来见你。”
江三就大松一口气,膝盖一弯就要跪下,林清婉连忙伸手扶住他,“不必如此,你身上带伤,真要跪,以后再跪吧。”
林清婉扫了他身后的伤兵一眼,叹息一声,问道:“你们为首之人有几个?”
旁边的三个汉子便行礼道:“在下祝宣,”
“在下顾洛,”
“在下刘湖,”
“参见郡主。”
林清婉便笑道:“免礼。”
她打量了一下三人,见他们虽狼狈瘦削,却和江三一样自有一股清正之气,她便有了些好感,指了刘全他们道:“这些是定州城的富户送来援助你们的人,我让他们分成了五队,一会儿你们帮着组织兄弟们分组,先把赈济粥给领了。”
她道:“被子和保暖的衣物不多,先紧着重伤员,其他人跟着去拾木柴取暖。”
祝宣等人应下。
而此时,林全已经指挥着人把大锅放下了,五十口大锅将汉兵们围在中间。
前来帮忙的人快速的垒砌灶台,将带来的木柴点燃,自有人将锅放上倒进干净的水。
一旁则有人倒出米来淘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