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时利子机关算尽,莫离所思所想,他必然也会设身处地的去揣度,萧翊的安危事关重大,要想稳定民心,定是要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可此事,若非萧翊站出来亲口解释,否则,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上京的那些老顽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莫离的知情不报的。
萧湛本是急燥之人,遇事之初,难免自乱阵脚,可他的身边也并非无人,一个时利子,便足以顶千军万马,是以,当时利子此言一出,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会心的笑意,也瞬时爬上了他的嘴角。
“不知军师让那信使报的是何消息?说萧翊已在大漠中失踪,生死不明?”
其实他心中更希望,萧翊就此死去,哪怕回去上京后真的要面对与彻儿争位的尴尬,却也比他如此苦撑大局来得快速而直接。
时利子轻扶长须,似笑非笑道:“是,也不是,老夫让那探子回去并非只放此一个消息,还有其二。”
“还有什么?”
越听越兴奋,萧湛的眼前,仿佛已看到那些朝中重臣乱成一团的情景。
“王爷觉得,若是上京的人知道他萧翊,是为了寻找一个女人而独自深入大漠的话,会怪萧翊的任性呢?还是怪莫离的失职呢?”
是利子一语双关,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就算是那些朝中重臣不敢怪责萧翊,只是将责难都付于莫离身上,但也会对萧翊的行为大失所望。
为君者,得民心者得天下,假若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他萧翊就算是真的能活着回来,怕也是仅留出局之命了。
一语出,百思解,萧湛至此不由自主的对时利子双手一掬:“军师果然厉害,本王佩服佩服。”
“王爷见笑了,老夫不过敢人所不敢,想人所不想罢了。”
时利子眉眼带笑,竟有几分得色,或者,萧湛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时利子心中,这天下是萧家的,但却能被他随意玩弄于股掌。
这才是他所追求的一切,只要能体现他的神人之才,这天下,自是越乱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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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日,萧翊与云晚歌在荒漠中不眠不休的赶着路,直到他们终于看到了在夜色中显得飘渺不清的晋同关,萧翊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时,她奇怪的仰头看他:“为何不走了?你不是很急吗?”
“来不及了。”
“什么?”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只是遥手指向了晋同关前,黑压压一片的叛军身影。
“那些就是你在沙漠中看到的军队吗?真的好多啊,可是,他们哪国的叛军,如此强大?”
云晚歌已然失忆,自是不明白这个中原由,因好奇,便也就问了几句。
“他们是大周的子民。”
“什么?你不是大周的皇帝吗?他们,他们这是,造反……”言至此,云晚歌突然尴尬,虽不能感同深受,便也能体会萧翊的心情。
萧翊冷冷一笑,似乎并不介意这造反一说。
事实上,会有今日的局面,他也难辞其咎,如若不是他对萧湛处处容忍,也断不可能让他羽翼渐丰,壮大如厮。
他便是再糊涂,也断不能相信这么多的军队,会是他情急之中能拉拢得到的,显然已是蓄谋多年,安插的亲信。
“要杀进去吗?”
不知为何,云晚歌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叛军之中,有一俊朗白袍之人,只望见其背影,她便觉得心中烦闷异常,是以,说出来的话也吓了自己一跳。
顺着她视线的方向,萧翊很容易就能看到萧湛挺拨的身影。
心中不快,却也不能说出来,只缓缓看了她一眼道:“此处太过危险,你还是去找你师傅吧!”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明明是想留她在身边的,可看到她那样望着萧湛的背影发呆,他便妒从中来,只恨不得马上把她送走便好。
看着那白袍之人,心里虽很难受,但因来的莫名,她倒也并未放在心中,可听他一语,她竟颇有些伤感之意:“你要赶我走?”
“我不想连累你。”
此言倒也并不虚假,劣势当前,如若不能护她周全,倒不如放她离开,待他平定天下,能给她一个安定的承诺之时,再去寻她,或者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怕连累。”
冲口而出的话语,让云晚歌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虽然心中真的这般想着,可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直接会不会让你觉得太过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