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苦涩一笑,竟是那般无奈:“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为师本不打算瞒你。”
闻言,云晚歌的心,猛地一颤,不敢相信的问:“师傅,真的是您?”
“是,这一切,都是为师所做,是为师将蛊虫的虫卵封入药丸之中,借莫离之手,让当今皇上服下。”
天机子并未否认他的所作所为,而是坦言了一切,可这个事实,却让云晚歌无法接受:“为什么?”
“月儿,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医者父母心,他虽不医官宦,但也从不曾害人,而今,他已违背了自己从医的宗旨,更不愿再为自己的行为诸多借口。
在他看来,无论是何理由,做了便是做了,无法挽回。
“可是,我想不通,您淡泊名利,从不与人结怨,却为何要害他?”
她想知道一切,可天机子却不愿意再提,只是朝她摆了摆手,冷然道:“月儿,天色已晚,为师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送客之语已出,云晚歌心知再说无益,在她眼中,师傅是个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忧国忧民。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师傅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竟能让师傅做出如此违心之事呢?
————-
黎明……
有如利剑一般劈开了沉沉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太阳,让整个上京都铺上了一层金黄。
云晚歌静立窗前,双眸所眺之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之中。
“月儿,你回来了?”
清朗的声线,绵绵柔柔,闻声,人已至,他的大手,穿过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中,口鼻间,尽是他的气息,浅浅一笑,她温言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不回来,我怎能睡得着?”
他等了她一夜,却并非想要她口中答案,只是,担心她一去不返。
她浅浅一笑,却并不答腔,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是很容易让她感觉到被期待,被珍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满足,又那不安。
“在看什么?”
见她不语,他轻声又问,她却仿佛陷入了某些旋涡里,无法抽身,终于,她说话了,却是问了一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我很熟悉?”
“哪里?”
“宸宫。”
肯定的给出这个答案,不待萧翊有所回应,她已继续道:“记忆里一片空白,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明明不应该知道的地方,为何我竟识得这里的路?每一处,似乎都想不起来,但每一处似乎又就在心里,为何,为何会如此?难道,我曾经来过这里?”
笑意凝结,他竟不知如何回答,不愿骗她,却又不得不骗的感觉,第一次让他觉得紧张万分。
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试探性拉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么?”
木然摇头,她的记忆里仍是空白一片,真正觉得熟悉的,是身体的反应。她突然转过身来,拧眉以对:“翊,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我吗?在梅塔丽沙漠真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
想要断然否决一切,可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像是幽深的潭,也像是下了咒的魔障,让他瞬间失语。
晕眩的感觉,突而清晰,他猛地抱住头,摇晃了几下身子方才勉强定住身形。
云晚歌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又开始晕了吗?”
他猛然出手,用力的推她至门边,却诧异的发现,门已从外面被上了锁,他焦急的摇晃着殿门,怒喝一声:“开门。”
殿外当值的侍卫被他这么一吼,手脚都发了软,急火火的奔上来就要开锁。云晚歌心知有异,亦同样娇斥出声:“不想死的就不要开。”
那侍卫是见过梁太医惨死鸾凤殿的,被她这么一吓,双手立时抖如筛糠,手中锁匙也应声而落。
萧翊心知自己又要发作,害怕伤到她,所以才想赶她出殿,可那些没用的侍卫们,竟然如此的丢脸,他怒了,暴怒般狂吼:“不开者,杀无赦!”
可他越是叫得大声,那些侍卫越是害怕的不敢来开门,萧翊的行为,终于越来越疯狂,甚至抬起手掌打算直接劈开殿门。
他手上的力量有多可怕,云晚歌早已见识过,是以,当他有所行为,她却已飞扑而上,死死拦在了殿前。
“不要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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