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心送份大礼于你,看样子,你是不肯要了。”
朵颜在心底撇了撇嘴,暗道,她本来也不想要。
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萧君彻却又道:“既然你不用,那便带回我的承乾殿去了,秋歌这丫头倒也机灵,想当年,也在东宫呆过一阵子,我,还有印象。”
一语听罢,朵颜想也不想就坐了起来,却正好撞进萧君彻的两汪清泉中,他眉目含笑:“终于肯醒了么?”
“皇上要臣妾醒,臣妾怎敢不醒?”
是了,她已经对他自称臣妾了,她也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夜妃,一个独一无二的夜妃娘娘。
“嗯,你果然对秋歌比对我好。”
这话与其是在说与朵颜听,更多的却像是在撒娇,朵颜惊得鸡皮掉了一地,只追问道:“秋歌在哪儿?”
不等萧君彻说话,朵颜便听到了秋歌的声音:“小姐,真的是你?”
秋歌惊喜之余,却又怯怯望向萧君彻,想靠近又望而却步。萧君彻只做未见,却又缓缓道:“这里宫人不多,新来的又怕不机灵,原来的又怕不干净,不如,我送你一人如何?”
“皇上喜欢便好,臣妾自当收下。”
听朵颜这么说,萧君彻当真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唤道:“玲珑,过来见过夜妃娘娘。”
一人,娥黄翠衫,窈窕身量,碎步走了进来,朵颜侧目望去,竟然真是在府上见过的那个丫头:“是你?”
见朵颜也认出来自己,玲珑一笑:“娘娘好记性,奴婢确实是您在上官府上见过的那个丫头。”
指着玲珑,朵颜扭头问萧君彻:“她是你的人,为何在三哥身边?”
“还记得谢彪么?”
不答反问,萧君彻的话,却惹来朵颜浑身一颤,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但谢彪的死,她才是主谋。
可萧君彻在此时提到这人,和玲珑又有什么关系?朵颜想不通,刚要发问,秋歌却出声问道:“你可是那日为夏荷姑娘说话,遭责罚的那位玲珑妹妹?”
一语中的,玲珑只是笑,朵颜却是惊讶的看着玲珑道:“你在我家住着,其实是在养伤么?”
“是的,娘娘。”
玲珑的声音软软糯糯,十分好听,模样也精细,再一联想到当初她的所作所为,朵颜不由得发寒的看着萧君彻:“皇上训练得这么好的人,放在臣妾这儿,不嫌浪费了么?”
萧君彻一笑,却道:“正因为训练得好,所以,才会给你。”
这句话,太深奥,深得朵颜不愿细想,他一味的表现出来的包容与温柔,让朵颜有些招架不住,虚晃了一下,朵颜终于应道:“那臣妾就谢过皇上了。”
“我,一直在等你对我自称臣妾,但,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却又觉得高兴不起来了,为什么?”
他在问朵颜,但朵颜却不想答,只道:“须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也就没那么珍惜了。”
这话,似乎有些什么别的意义,萧君彻不语,只细经回味的那几个字,直到一更天的鼓更,响了三遍,他仿佛才回神,却是对朵颜说了一句:“夜深了,睡吧。”
一句话,便教朵颜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朝胸口拉了拉被子,这小小的动作,却惹来萧君彻的头深锁。
终于,萧君彻落寞起身,缓缓外移,临出门时,他转身看向朵颜,坚定道:“我,绝不勉强你。”
闻言,朵颜怔愣在原地,却还是常青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娘娘误会了,皇上今晚,早就翻了戚昭仪的牌子,本也没有要留宿在此。”
本来见到常青还在为他所用,已经很诧异,而在听了这话后,朵颜更是诸多怀疑,末了,她眼中灵光一亲:“原来常青都是他的人了,铭帝啊铭帝,你若不败,当真成了神话了。”
朵颜入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各宫,那六位新封的美人,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表现不一,其中以为首的明月宫戚昭仪表现最为狂暴,甚至摔坏了皇上赏赐的玉瓶。
说起来,这六位新晋的美人,都已晋封,不知是巧合还是萧君彻故意,全部为九嫔之位,分别是明月宫戚昭仪、清玉宫孟昭容、兰芳宫骆昭媛、紫薇宫尹修仪、如意宫庄修容、出莹宫莫修媛。
若说萧君彻最宠爱哪位妃子,倒也真的说不上来。
因为自这些美人入宫,他便已真的全部临幸,且雨露均沾,不对哪个最好,也不对哪个最差,若真要找个例外的,也就只有自少年时就陪在皇帝身边的云贵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