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有外人也不能说。”见朵颜面色严肃,秋歌也只得吐了吐舌头,做古怪状。
日子过得飞快,朵颜在宫里却已然过了一个月,这期间,萧君彻三不五时便来陪她说说话,还当真只是说说话,从来不留宿于此,许是因为萧君彻对自己的‘轻视’,许是因为她一直安份守已。
因此,那六位佳丽除了初入宫那几日的酸言酸语,后来,竟也没有了下文,这也是让朵颜惊奇的地方,历经两朝,朵颜对这深宫无情,早已看得清明。
不想,萧君彻的宫妃们,倒也安份,不给萧君彻惹麻烦,也不给自己找事儿。
萧君彻继位后,已有封地的凌暄,凌煦已去了封地,姑母贞太妃业已随着儿子出宫享服去了。
当年,姑母还心心念念那个位置,但现下,既能出宫,她恐怕比当了皇太后还欢喜。
人人只道后宫女子高高在上,富贵荣华,可唯有入了宫的女子知道,这宫里,从来就没有春天。
嘉隆二年,二月初九,铭帝病薨,对于这个从前让自己恨之入骨之人,朵颜听闻死讯,却只是淡淡不语。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洗涤,她心中戾气已尽,再没有当初的恨意滔天。
秋歌倒是比她直接,在知道旭帝死后,在宫里大笑了三天。
朵颜常说让她学着点退让,可秋歌却反问:“小姐又不想争宠夺爱,保不准日后就是孤苦一生,现下又何必忍耐,人死不过也是头点地,开心最好。”
听完这话,朵颜倒也没责怪秋歌的不懂事,反正她说的,亦是事实,自己也并不想强求什么。
铭帝死后,萧君彻似乎更忙了,据闻除了偶尔到那六位美人处各自安抚,他竟多数一人在承乾殿呆着。
这些话,却不是玲珑告诉她的,事实上,自那日她责问过她之问,玲珑有什么事,却仍旧上报,只是,听也不听,她也不再管不再问。
只是,玲珑从来不说萧君彻的琐事,好与不好的,她都什么也不肯说。
所以,关于萧君彻的一切,都是秋歌告诉她的。
这一日秋歌又细说着萧君彻的一切,听罢,朵颜只是讪笑,秋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皇上对小姐还算是好,不然,以小姐这般心性,恐怕早让人欺到头上去了。”
“我不争也不抢,谁会欺我?”
朵颜不怒反笑,秋歌却似乎欲言又止,朵颜看着她表情不对,便问:“怎么了?还有什么没有说么?”
“小姐,我虽然不喜欢云贵妃,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云贵妃不好了。”
“什么?”
“听说皇上已有两个月没有去过百鸟宫了,贵妃娘娘恐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整日流泪,听说都瘦得脱了人形。”
这是自那日后,朵颜第一次听说朵云的事情,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急冲冲就朝着百鸟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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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颜的出现,倒是让百鸟宫的宫人的吃了一惊,虽然这百鸟宫是整个后宫之主的居所,但,朵云‘失宠’后,竟也有宫人开始抱怨,虽然朵云也不是什么善角,可因为心性已然崩溃,她竟也任由宫人欺凌。
这时,可不就是那些宫人们自己玩乐着,将朵云置之于不理,朵颜一见这情况,立马拉黑了脸,喝道:“米如呢?”
一个小宫女,软软趴倒在地:“夜妃娘娘,米如姐姐前几天被戚昭仪调去明月宫当差了。”
闻言,朵颜气得发抖,一个小小的昭仪,居然敢来他一品贵妃的宫人,还真是反了天了,朵颜望向面前的小宫女道:“还有什么人来调过人?”
听出朵颜的口气不善,那小宫女几乎吓哭,但仍旧坚持道:“除了紫薇宫尹修仪那里没有差人来要人,别宫的主子,都,都要了一些走了。”
玉手紧握成拳,朵颜暴怒之中,拂袖扫倒了一个景泰蓝的大花瓶,那青花的瓷器一落地,更是四下飞溅。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香雪。”
那宫女仍旧低着头,实际上因为害怕,她已然近乎五体投地的趴着,朵颜见她害怕成那样,便也不想再吓她,只问道:“姐姐在哪里?”
得雪倒也乖巧,回道:“主子睡下了,昨晚上哭了一夜。”
听说朵云哭了一夜,朵颜的心又纠结得疼痛起来,她快步走入内殿,当看清床上人儿,形同枯槁之时,朵颜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