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赶紧端直了身子,不再看那簪子,而是时不时瞟眼那簪子前站着的女人。这么好的物件,哪个女人能抵得住诱惑?这长鲁小王子如此肯花心思,有哪个女人能拒绝?
被他们不断瞟着的女人,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微笑看着她,双眸闪着期盼的男人,“何必问朱颜喜不喜欢。西门挽清王子不必问一个不值得的人这个问题。”她委婉的拒绝了他。
看见他脸上的妖媚笑容也是一暗,眸中似燃起愤怒。
可她管不了这些,她不想骗他,也不想骗自己。
不是她喜欢的人送的东西,再贵重她也毫无兴趣。喜欢不喜欢,不在于东西贵重与否,而在于送东西的那个人。
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只能更突显人情的淡薄。何不将它送给能把心放在他身上的人,这贵重的东西才有它的价值。
她的拒绝之意让一众大臣惊异了好半晌,这女人,真不能用一般的眼光看待。
西门挽清细眸凛凛盯着面前一直淡然的女人,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他,让他尊严扫地。他为了她不顾父王反对,不顾她腹中有那人的孩子,坚持要来惜羽将她求回去,她竟又一次给他难堪。他就偏不如她的意!
伸手迅速拔了她头上那只白玉簪。
他此举让一直紧盯他们一举一动的骆启霖,太阳穴都似突跳了下,眸一利,紧接着轻眯了眯,他想做什么?
苑苑则一惊,本能的抬手就去夺已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只簪子,紧盯着那只簪子,焦急的怒喊:“还给我!”似乎他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西门挽清又岂会轻易让她就夺回去,妖娆笑看她,握着簪子的手轻松就避开她的抢夺。
苑苑又紧跟着夺了几次,都被他一一轻松避过。
她知道硬抢她抢不过他,她也不能在这议政大殿上跟他大打出手。于是定下心来,静立在那,胸口随着她压抑的呼吸剧烈起伏,星眸恨恨盯着面前一脸狡媚笑容的他,他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样?”
直到此时,满殿瞠目结舌的大臣才反应过来,西门挽清竟当殿戏弄惜羽的女官!这还得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让他们都未及反应,只能齐齐扫向龙椅上的帝王。
只见皇帝骆程昊一脸高深莫测看着这大殿上荒唐的一幕,似乎并未有阻止之意。
只有骆启霖并未看他,知道以他阴鸷的性子,是断不会错过这看好戏的机会。
骆程昊确也未打算阻止,他倒想看看这西门挽清对朱颜用情有多深,也想看看,朱颜会如何拒绝他。
反正这长鲁今日在大殿上闹的也不止一出了,他不在乎再多一出,他们闹得越多,他越有把柄,说起话来才能底气更足,游刃有余的对付他们。
一众大臣细细观测了阵,皇上既都无甚反应,他们又何须杞人忧天。松了口气,又把目光扫向这荒唐之举的人——西门挽清。
他轻眯细眸,妖媚笑看苑苑,只是眸中是戏谑的寒意:“我想怎样你看不出来?我要你带上这只簪子。”他将手中的锦盒往她跟前一送。
一直在远处仔细看着一切的骆启霖呼吸一窒,他竟是也送给颜儿一支簪子。颜儿会怎么做?眸不动声色的迅速扫到苑苑身上。
苑苑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带!把我的簪子还给我。”眸又紧张的落到他手中稳稳握着的簪子上,生怕他一个使力就将那簪子握碎了。
西门挽清悠闲的看了眼自己手中握着的簪子,轻蔑一笑:“这簪子有我送给你的贵重?”眼又直逼眼前的苑苑,他倒想知道,她如此在意这只簪子是为何?
苑苑缓缓将眼移到他脸上,盯着他眼睛:“贵重与否,不在于它本身值多少,而在于它在你心中的价值。”
西门挽清几乎即刻肯定,握在他手中的这只簪子,是那个人送给她的!她是在告诉他,一支如此普通的簪子,只要是那个人送的,在她心中的份量就比他送的任何贵重的东西都重要!
细眸眯了眯,手中使力就想捏碎那簪子,苑苑似看出了他的意图,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白玉簪,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你要敢毁了它,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
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他若也将它毁了,她便是真的一无所有。
西门挽清听出了她的恨意,手中松了力道,他若真将这簪子毁了,她便更无可能跟他走了。
只是,他也不会就这样罢休。冷笑:“想让我不毁它也可以。”
苑苑转眸看他,冷淡如冰,她不会傻得以为,他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他无所谓的一笑:“你先将我送的簪子带上。”
苑苑双手紧握成拳,怒瞪着他,他还是一副懒散慵懒的模样,她咬牙,眸扫到他端在她面前锦盒里那只血玉簪上,不就是带上这簪子么!有何难!
双手一松,就想去取那盒内的簪子,刚想伸手,又顿住,眸有些迟疑的扫到对面远处静立着的一身白袍的人脸上,他还是一脸的清冷,只是深眸沉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