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回来,傅舒云疾步奔了过来,“回来了。”紧张期盼的在人里搜寻,“夜呢?”
苑苑不知该如何答她。
段逸尘扫了眼沉默不语的苑苑,对傅舒云道:“傅小姐不必着急,他过两日便回来。”
傅舒云眉一敛,“过两日?他为何不与你们一道回来?”询问的望着苑苑。
苑苑无奈,不答她,她是不会罢休了,“他受伤了。有人带他去别处疗伤。”
“受伤了?”傅舒云本柔和的音调拔高,“那你为何没事?”
她为何没事?是呢,她为何没事?苑苑只觉疲累,不想与她纠缠,绕过她继续往前行。
傅舒云又阻在她身前,眸中含怒,尖锐的道:“我问你,你为何没事?!”
段逸尘几步跨到苑苑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傅小姐,颜儿也是九死一生,大家经过一场大战,都累了。请你适可而止。”
苑苑拉住他,“师兄,不必多言。傅小姐也是担心王爷。”几步走上来,面对傅舒云,“傅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先让大家休息,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傅舒云恶狠狠瞪着她:“朱颜,你够狠!他身受重伤,你跟无事人般!他去拼命,你毫发无伤!将他独自留在别处,你倒心安理得!”
苑苑心中一痛,垂眸不语。傅舒云说的没错,他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为何她却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傅小姐,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段某不客气。”段逸尘一向温润的眸里有了怒意。
“我无理取闹?你们有理倒是让他毫发无损的回来!”傅舒云怒瞪苑苑,“他要是有事,朱颜,我不会让你好过!”说完,一甩袖,大步离开。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子都对苑苑行了一礼,以示歉意,然后便要转身离开。
“子都。”苑苑叫住他,“今日多谢。”如果不是他那一箭,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不必谢我,这都是主子属意。”子都说完便快步追着傅舒云去了。
苑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静默,她早该想到是傅舒云属意,子都也只听她的。她对骆启霖的情,自己或许真的比不上。
何时开始,她不想只一味付出,而想要他的回应?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颜儿,走吧。”段逸尘轻道。
苑苑这才又迈了步。
半个时辰后,苑苑已将全身血污清洗干净,简单处理了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袍子,坐在帐内椅子上,闭着眸。
不知夜如何了?有师傅在,他应该没事。
今日一战,真的好累,身心俱疲。
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恍如梦中。
长鲁一夕易主,也更让她看清了,皇权对于一个皇室子孙的重要。拥有皇权的人,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没有皇权便只能任人宰割。
无怪乎所有人都要争夺那个位子。
“颜儿。”有人打断她的思索。
苑苑掀眸:“师兄,怎么不好好歇着?”
段逸尘笑了笑,朝她缓步过来:“你不也没心思歇着。”
是啊,刚经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战,谁有那份心思呢?
段逸尘走到她跟前,将一叠信纸递到她面前。
这叠信纸上还染着已干的血迹,苑苑皱了皱眉,“这是?”
“你看看吧。”
她缓缓伸手接过,眸中闪烁,犹疑的打开其中一张,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微抖。这就是她要的东西?骆启霖拼了命去长鲁王宫拿的东西?
到最后即将打开时,她竟像是压了千斤般怎么也翻不开。
都要结束了?爹爹受的冤屈,她苑家百余口的性命,都压在这一叠纸上!其实,到头来想想,这一切又有多少意义?
人都已经不在了,这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这个真相,栖傲阁几乎全军覆没,骆启霖命悬一线。这许多人的性命,又有谁替他们来陪?
“颜儿,看看吧,这是他用命护着的东西。”段逸尘温声道,他看出了她的挣扎和犹豫不决。
苑苑眸一颤,目光落到信纸的那些血迹上,这是他的血,他用命替她换回了她苑家满门的清白。
颤抖着打开了信纸,缓缓阅起信上的内容,目光平静,看完后细心的折好,将信纸握在手上。
她不是不激动,苑家终于可以沉冤得雪。只不过,苑家被冤,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在追寻一个真相而已。
如今寻到了这真相,她心中有一角反倒空落了。
“师兄,我们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段逸尘没料她有此一问,她在犹豫什么?“当然值得。苑家满门忠烈,不能蒙此大冤。”
“寻到了真相又如何?爹爹娘亲也不能回来,还陪上那么多人的性命。其实,皇上当初如果不想让苑家死,只需一句话而已。苑家被冤,我不信他一点也不知情。如今,他让我来取傅炎勾结长鲁的证据,要办傅炎。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巩固皇权。对他来说,并无黑白对错,只有值不值得。谁生谁死,端看谁对他巩固皇权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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