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问题,苑苑思索片刻,道:“禀皇上,臣认为长鲁国主说得有理,和亲也需你情我愿,夫妻和睦,才有益两国交好。”
骆程昊看了她阵,“那你预备如何?”
苑苑冷静道:“臣离家多年,思念家乡,皇上给前些日子也说过让臣回樊凉,这是臣心之所愿。”
骆程昊眸中阴沉:“呵呵,那便随苑将军。”丫头,今日一事,你已成了朕的心腹大患,你不要怪朕,朕留不得你了。
朗声道:“福禄。”
“是。”福禄步至他身侧。
骆程昊偏头看着他:“开宴。”对他使了个眼色。
福禄心下有数,高喊了声:“开宴~”便退至一旁,然后悄悄从旁门隐了出去。皇上的意思,现在就要办璟王,让他去通知禁卫。
一众宫女太监开始布菜倒酒。
一个宫女,压低着头,行至苑苑面前弯腰替她倒酒,苑苑无意间扫了她一眼,一愣,眼中满是惊愕。这个宫女是傅舒云!她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傅舒云似没看到她般,倒完酒后,若无其事的低头行至骆启霖面前,弯腰倒酒时悄悄看向骆启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酒不能喝。倒完酒后,就低着头退到了后边,隐在不起眼的地方。
苑苑轻皱起眉,看了骆启霖一眼,他面无表情,只盯着那酒杯。皇帝要对他不利他都知道?傅舒云的突然出现,让她心中的不安一圈圈扩大。
傅舒云低头垂眸站在一众三公九卿后边,尽量不让人发现。
她从眼角狠戾的瞟了眼主座上的骆程昊,他诛了她九族!完全不念旧情。
她全族被诛后,她在骆启霖府门口跪了一天,求他帮她,终于得以进宫。
今日,她要为她傅氏一族报仇!
此时,福禄神色紧张的从旁门匆匆跑了进来,俯身在骆程昊耳边低语,随着他的话,骆程昊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一片惊怒。
宫女开始斟酒,福禄起身退到一旁,骆程昊狠狠瞪向骆启霖。
骆启霖面不改色,还是一贯清冷的样子,只是嘴角似有丝冰冷的笑意。他南征北战多年,愿意替他卖命的将军还是有几个的。
骆程昊在皇宫里布的那些禁卫,此时怕是自身难保。
如果不是骆程昊逼他,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傅舒云已埋头走到骆程昊身边,拿起酒壶,替他斟酒。双眸怒瞪着座上满面震怒的男人,冷笑,他也会有这种表情。
酒倒满后,将酒壶轻轻放在桌上,低道了句:“皇上请。”
骆程昊浑身一震,双目圆睁,嗖的抬头望向她,她满面芙蓉春色对他笑,只是这芙蓉似笼了寒冰。
“你怎么会在这?”随着他惊怒的话,傅舒云已抽出了袖中藏着的刀,朝他刺去。
福禄惊喊:“有刺客!来人呐,保护皇上!”
殿内的侍卫纷拥冲了上去,三公九卿乱作一团,纷纷抱头窜出了大殿,骆程昊已挥袖将傅舒云掀翻在地,侍卫的长枪架住了她。
琪乐从震惊中回神,蹭的站了起来,瞠大眼看着这突来的变故。西门挽清冷冷一勾嘴角,喝了口刚斟上的酒,一把抓住她手臂又将她拉回座上。
苑苑震惊,刚想起身,扫了眼一旁的骆启霖,他低垂着眸敛了一切神情,一脸清冷,一动未动。他……
星眸定定看着他,他似早料到这一切。刚离了凳的身子又落回凳上。看来,他早有所备,今日,是要彻底与骆程昊撕破脸!轻敛起眉,结果会是如何?他们可还有路可走?
殿内,两国入席的众人就只剩骆启霖、苑苑、西门挽清、骆凌天、琪乐和惜羽和长鲁的几个武将。
骆程昊狠狠瞪着地上被长枪架着的女人:“你如何进来的?”
傅舒云只是望着他冷笑。
“朕问你如何进来的!”已是暴怒。
“骆程昊,”她冷笑道:“我爹爹好歹也是三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伺候你这么多年,你半点不念情分,诛我九族。我傅舒云今日杀不了你,不过一死,你作过的孽,迟早要还的!”说到最后已是嘶喊,眼中迸出血丝。
骆程昊怒瞪她道:“哼,傅炎叛国,罪不可赦,他死有余辜。你这毒妇,朕放你一条生路,你今日却来杀朕,朕决不轻饶你!”
“呵,”傅舒云讽笑,“我傅舒云既已来此,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一人活在这世上有何意义?我杀不杀得了你,我都会去地下陪我爹娘。放心,你死期不远。”说罢,疯狂的笑起来,笑着笑着,从嘴角滑出一丝鲜红,含恨看着骆程昊。
骆程昊愣了一瞬,她竟服毒了。
“我傅舒云诅咒你,骆程昊,你不得好死!”随着话,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她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死死瞪着骆程浩,片刻,断了气,到死眼也未闭上。
骆程昊手一挥,有人将傅舒云的尸体拖了出去。
苑苑看着那至死也未闭眼的女人,几分悲凉。曾令六宫粉黛无颜色的云贵妃已香消玉殒。叱咤后宫又如何?倾国倾城又如何?到头来浮华散尽,马革裹尸,不过一抔黄土……
此时才留意到,皇宫中本早应出现的禁卫,此刻却全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