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母亲之前确实差点将我们害了,可是以前婷婷欺骗我的事情,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我觉得有必要回去问清楚,我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疑点。
阿顺弯身将铜钱收起来,那个小木偶在火光下慢慢燃成了灰烬,随风飘荡,消失在黑暗里,我们在原地停留了许久这才离开。
阿顺整个人阴郁极了,偶而问他几句话,也没见他回答,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细致的思考。
等了会,阿顺停下来,转过身问我:“你有没有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
我说:“有啊,比如慕阿姨,她为什么如此痛恨婷婷呢,以及婷婷曾经欺骗我的事情,她又是如何知道的?我很好奇,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阿顺眯着眼说:“之前事态紧急,心绪紊乱,我忘了考虑一件事情,既然薛凯知道了自己曾经被催眠,又猜测两个兄弟是被慕阿姨杀死的,那种诡异的死状,任谁都会怕的,而他又是小心谨慎的人,他得知真相后,怎么敢独自一个人跟踪慕阿姨呢,他不怕吗?”
阿顺将事情经过抽丝剥茧之后,我觉得确实可疑,这个薛凯很令人看不透,尤其是他的表现,有的时候很冷静,有的时候又很恐慌,这是最让人看不懂的地方。
我说:“你是觉得他有问题吗?”
阿顺摸着下巴,眼眸深沉,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不确定性:“我说不上来,总觉得他深藏不露,在那种迷香下可以保持清醒是很不容易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我说:“那回去之后,我们把各自的疑惑搞清楚。”
阿顺轻点了下头,我举着火把一瘸一拐的走着,心事复杂,受情绪的影响,此刻也感觉不到腿部的疼痛了。
等回到茅草屋里,我看里面漆黑一片,火堆好像熄灭了,我诧异的走进去,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阿顺伸着头,诧异道:“怎么,还没回来?”
我说:“对啊,他们能去哪里呢,我去找你的时候,明确让他们先回来啊。”
我退出门外,火苗扑闪着,阿顺的脸在火光下十分阴沉,眉头也蹙了起来,沉吟了会,说:“算了,我们等等吧,如果他们一直不回来,我们就出去找找。”
我心烦意乱的坐进屋子里,重新将火生起来,我看下面还有一大堆未燃尽的木柴,几乎全都是黑乎乎的木炭,这个火堆很明显是被人强制性熄灭的。
我心头不由得一跳,该不会他们两个出现了什么问题,在路上大打出手,一直没有回来吧?想到慕阿姨之前种种,我真怕薛凯死在她手里,毕竟他已经受了伤,绝对不会是慕阿姨的对手。
我紧张的说:“阿顺,我们出去找找吧,我担心他们会出事。”
阿顺盯着那堆木柴,严肃的说:“确实应该出去找找了。”
我一瘸一拐走出门外,举着火把大喊慕阿姨的名字,不过并没有人回答我,远处的竹林里飞出来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飞上了漆黑的天空。
我心急如焚,紧张的搜索着四处,去了很多可以躲人的地方,快过了一个多钟头,我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依旧没有收获。
就在我手足无措时,阿顺急匆匆从身后赶来,喘息着说:“我找到她了。”
他的气息不稳,火光下脸色阴沉,眼神跳动着,并没有正眼看我,我忐忑的问:“谁,你找到谁了?”
阿顺重重的说:“你的慕阿姨。”
我晃动着火把,焦急的问:“她在哪,快带我过去。”
说着我就要走,让他带路,阿顺拍着我的肩膀,沉重的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她,她出事了。”
我的心顿时一沉,仿佛跌入了冰冷的谷底,那一刻,全身也随之麻痹,似乎没了知觉,就连说话都越发无力,不好的预感终究是来了。
我哆嗦着,紧张的问:“她,她出了什么事?”
阿顺吐了口气说:“她死了,就死在园子深处的小池塘里。”
我全身一抖,手中的火把险些跌落在地,如果不是阿顺扶着,估计我都会蹲坐在地面上,我不可置信的喃喃:“这,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死了呢?”
阿顺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了,灵魂消散了,应该是死透了。”
慕阿姨之前全靠一口气活着,她带我来这里,原本是想回到家乡寻找救治古力大叔的办法,却没想到事情还未办成,她却早先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