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钟氏几个人流量大的旗舰超市,给人们造成一种钟氏的根基还在,资金链仍在运转的假象。
然后我便按照供应商名录上的信息,挑选出各类商户的代表企业,挨家挨户地去拜访。
起初,他们听说我以高家二小姐的身份,要求他们恢复对钟氏的供货,很是不理解。
这也难怪,前面一个大小姐,刚刚以见不得人的方式,逼迫他们抛弃诚信,与钟氏为敌,现在又来了一个二小姐,同样是针对钟家,却又要求他们与钟家重修旧好。
这,到底应该听谁的?一时间,他们都滑头得没有给我答复。
我也不急着催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在高氏公司里,不论是例会,还是检查,我都一改往日低调的处事风格,时不时地将爷爷对我的栽培挂在嘴边,对高晓燕负责的诸多事务,也都要吹毛求疵地插手管一管。
高晓燕被我气得常常火冒三账,甚至有两次在会议室的走廊上,就跟我大吵了一架。
这招正中我的下怀。
我就是要在高氏内部产生一种舆论,高晓燕和高晴,这两姐妹水火不容。
虽然高晓燕是执行总裁,全权处理着钟氏业务,但妹妹我却在短短时间内,就赢得了高老爷子的信任,不仅对我悉心栽培,还让我负责仅对董事长汇报工作的独立部门——内部审计,想查谁,就查谁,简直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架势。
而钟曼那边也已经准备妥当,特意推出了一个店庆活动,百款商品打折促销,几个旗舰店一下子就客源爆满,异常红火。
我看时机到了,又一次约见了之前谈过的供应商们。
他们再次看到我,比上一次要恭敬了许多。
我心里暗笑。
看来,内部的舆论已经放了出去,所以这些供应商们也已经知道我在高氏位置的不一般了,这样权衡起来,他们心中的天秤就要重新倾斜了。
果然,当我继续上次的要求,让他们恢复供货时,他们没有一口回绝,只是反复说着很为难的话。
我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翻出钟曼刚刚给我发的旗舰超市里,顾客疯狂抢购货物的照片,推给供应商们,态度倨傲地说:“诸位看看吧,这是钟氏近期的店庆活动,现场火爆得很。”
一个年纪不大的供应商看了,下意识地说道:“怎么可能?钟氏不是早就断货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一个资历最老的供应商瞪了他一眼,干咳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们与钟氏合作了少说也有十年,所以对于钟氏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钟氏近八成的供货商这次都停止了与他们合作,钟氏怎么还会有这么齐全的货品呢?你是诓我们的吧?”
我鄙夷地看了看他,拿起手机,在网页中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今天的桐城新闻,再次递过去给他,“这是媒体的报道,你不信我的,总会相信桐城的官方新闻吧?”
大家看完,愣了愣,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各异起来。
我看这招釜底抽薪有了效果,到了继续加火的时候了,“各位以为钟氏这次必死无疑了是吧?也难怪大家会这么想。自从钟老太太离世,钟家群龙无首,长子又是一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阿斗,只能由钟曼这个没什么管理经验的女人接手,所以大家都认为只要钟氏有了危难,钟曼一定抗不住,便墙倒众人推。”
“但是你们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钟氏是桐城第一家连锁超市,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客源、人脉、信誉,都不是一个危机就能推倒的,只要钟氏缓过来,我相信不出六个月,它依然会是桐城最大的连锁超市。”
“而且钟曼有了应付危机公关的经验与教训,她的能力,也不会比高老太太差太远的。到时,你们的前景,堪忧啊。”
我这一大段理论刚说完,供应商们全都傻了眼,尤其那个年纪轻一点的供应商,更是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