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清浅的是“砰”的一声,只见云耀天刚刚抬起的手跌到床上,弑父杀母、弑兄杀弟、手染鲜血的一代帝王如今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如今皇伯伯是认得清歌了,”清浅笑道,“多年未见,不曾想再见之时,皇伯伯竟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你……”
“皇伯伯莫要动怒,您这病若是太过情绪波动,恐会发病,届时轻则四肢发麻、言语不清,而重则……”清浅眸光却冷若寒霜,“一命呜呼,”清浅转而一笑,“当然若是皇伯伯顾念一点兄弟之情,本是早该下地府与我爹见上一面。”
“不过如今您要是急着下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我爹和我娘也不知投胎了没?若是没有……”清浅再次一笑,“皇伯伯和我爹是亲兄弟,也知我爹的性情,虽然人人都道瑞王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事关中楚必然不会有丝毫懈怠,所以见到您恐怕他三尺青峰会直接要了您这个昏君的脑袋。要知道,若不是你自私自利,中楚此时哪里会是连个将军都拿不出手,更惹得神煌多次来犯,虎视眈眈。”
“而我娘?”清浅带着怀念,“我娘性子看着贤良淑德,但您也知道我娘毕竟是跟随我爹上过战场之人。若是知道是您害死了我爹,恐怕她的一手银针会将您扎成一个马蜂窝,”清浅说着话,一字一句不急不缓,但这话分明听着也不像是劝人不要生气,更像是故意惹怒。
话落,清浅沉默了,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云耀天脸色不断变化,眼中不悲不喜。
“是朕对不起书华,”过了好一会,云耀天突然说话。
清浅听着,眸光一暗,但是她却没有对此回应。
“皇伯伯,你听外面是什么动静?”清浅依旧不悲不喜,“杀进来了,是您的臣子们杀进来了。”
而原本似乎在忏悔的云耀天,听闻清浅的话,再听外面传来的动静,竟是哈哈大笑,“是啊,杀进来了,他们杀进来了,他们是要杀了朕,他们一个个都要夺了朕的皇位,他们是这样,”云耀天紧紧盯着清浅,一双虎目之中尽是嘲讽,“你父亲也一样。”
“他和你不一样,”清浅只觉得在这里待的每一刻所呼吸到的气息都让她觉得恶心无比,“爹爹从未想着皇位,他要是不过是守住这中楚的江山,这中楚的黎明百姓。若是他想夺皇位,仅凭他手中的兵权,你以为你能坐稳这皇位这么多年,还能有机会杀了他?”
一时间整个养心殿都安静了下来,而外面的动静也听得越来越清楚。
只见此时外面,左相谢风坐在高头大马上,而对面的右相戴秉均亦然,然左相意气风发,右相却狼狈不堪。
“杀!”这个声音是左相谢风的。
“天亡我戴秉均,”这声音是属于右相的,也就这声落下,宣告了中楚三朝元老,权倾朝野,甚至被皇上忌惮的右相大人的惨败。
而他最终是被人一箭穿心而死的,死的时候直接坠于马下,为众人所践踏,尸骨无存。
右相已死,而他所带领的人便是群龙无首,这时候就听谢风喊道:“右相意图谋反,自立为君,如今已被斩杀,尔等快快束手就擒,本相定禀明圣上,说明缘由,赦尔等无罪。”
而左相话落,他所带来的人高声大喊,“快快束手就擒,快快束手就擒……”
这一声声无一不是锤击在人的心中,就见右相的人慢慢放下兵器。
而这时候又听左相再次说道:“二皇子假传皇上病危,实则控制皇上,更假传圣旨夺监国职权,又欲逼迫皇上立遗诏,其心可诛。念尔等不知实情,皇上宽宥不责众。如今本相已将实情告知你们,你们若是再不放下兵器,他日本相定将此时告知皇上,谋害皇上诛九族。”
一声话落,原本还拿着兵器的众人也纷纷放下兵器,但是也有誓死忠心于二皇子的人,然而这些人都无法构成威胁,不过一会便被诛杀带进。
而左相见此,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带着人继续深入皇宫,中途也有谋反者,故而尽数除掉。
而此时养心殿寝宫之中。
“皇伯伯可是听清了,究竟是谁想要你的皇位?”清浅嘲讽地看着云耀天。
她爹,瑞王从来都不是要谋夺皇位的逆臣贼子,外面那些人才是。
“哈哈哈……”云耀天当真笑开了,“瑞王府必亡!哈哈哈……”
清浅眸光一寒,也就是在这时。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