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没写名字!考卷上没写名字!啊啊啊没写名字!!
董安贞的内心在这样呐喊, 那沉稳如山的外表也绷不住了,埋头在桌子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夫君…是不是成为鬼之后会变蠢啊, 我怎么会忘记写名字呢,完了……”
于谦无语了一小会, 勉强安慰道:“你没有赶考的经验,我也没嘱咐你,别哭了, 不要紧, 神仙能掐会算, 假如看上你了, 会掐算出你的方位, 过来找你。夫人呐,你想啊,咱们赏玩西湖时我没给文仙姑留信, 她也轻而易举的找来了。”
董夫人心中稍安, 眉头微蹙,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嗯……”
于谦给她拭泪,柔声道:“我考秀才时, 出了考场就看到有人大哭,也是跟你一样,做了一篇锦绣文章忘了著名, 这都是寻常事, 古往今来少不了的。”
董夫人呐呐的说:“我特意把自己写的很聪明, 思维清楚,做事缜密……结果……不打自招了。”
于谦没忍住,乐了起来,又安抚道:“夫人,稍安勿躁,大不了我和你一起落户在此”
“可是,你放心不下皇帝,这我是知道的。”
“又没说不让出国,你怕什么,咱们是鬼,不用长途跋涉。”于谦温柔的笑了笑,低声道:“我要做倒腾金银的生意,也要飘来飘去,并不误事。夫人把我看的太重了,满朝文武多是贤良之辈,君王贤德,后妃…也还…不错,以前大明朝没有我的时候,稳若磐石,以后要靠的是上下齐心,不是我一人之力。”
董夫人泪汪汪的拉着丈夫的手:“嗯…我明白了…”其实一起落户也好,让我安心,这里的民风彪悍,我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深居简出,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怕不方便。
于谦问:“冰球十分美味,是不是?”
“嗯。”
“我还看到许多甜点,咱们一起去品尝,尽量发胖切勿忧虑。”于谦柔声细语:“现在只买了衣裳,还需要为你置办妆奁,哦,夫人如今好气色,不用胭脂水粉。”听同僚说过,哄女人的方式。我的同僚们尽是不正经啊!
“别啦,咱们带的盘缠不多,省着点花吧。”
“嗯,那也出去走走,看一看。我也好看看集市上有什么稀罕物,买一两件拿回去哄皇帝。”
“好。”董夫人进屋寻了一面镜子,这镜子明亮的叫她吓了一跳,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没有泪痕,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鬼。颇为着迷的看着这张年轻的,只在记忆中出现的面孔,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哈哈~”
苦于没有脂粉,试着直接变幻嘴唇的颜色,恢复了少女时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又把脸色调整了一番,幻化出一副白里透红,浅粉而红润的肤色。
于谦在屋外等的无聊,掏出发动机放在桌子上,拆掉一部分,又组装回去,慢条斯理,沉稳如山的开始研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夫妻二人终于走出院子。
鸿胪寺中有简易的旅游地图,标注了皇宫、王宫、几座主要道观和一座佛寺、兰台(解释为公众图书馆)、城内的外的游园和湖、环佩苑(首饰街)、华阁(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卖衣服的)、美食苑、杜康街(全是卖酒的)等主要旅游景点。
“先去那儿呢?”
董夫人指着画在木板上的地图:“先从这边开始走,嗯,咱们不会累,可以逛到天黑。夫君,这里会天黑吗?”
“再过几个时辰就知道了。”
董夫人掩面而笑。
于谦对于胭脂水粉等物有些好奇,刚开始不好意思走进去,看到有不少男人陪着女人来买,也有几个少男涂脂抹粉的拎着袋子走出来,他就放心了。此间风俗真开放。
两人出去逛了四个时辰,逛到华灯初放,月上柳梢,只买了两盒胭脂一盒唇脂,三斤点心,半斤糖果,一副耳环,几朵鲜花,一件披锦,一把折扇。又在路边小店里吃了鱼豆腐和高汤馄饨,悠然回去。
刚成婚时浓情蜜意、朝夕相处也不过如此。
趁着夜色昏沉,不再像白天那样拉着衣袖,而是和来来往往的男女一样,手拉着手。
董夫人柔声细语,倾吐衷情。
于廷益温声软语,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还是尽力哄着身边宜室宜家的夫人。
月色明朗,满地银光。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于谦答道:“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回到鸿胪寺,小白欢脱的冲过来:“二位贵客,公主派来的天使和舆部派来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书中暗表,天使指的不只是带翅膀的家伙,也指皇帝派去传旨的人,天子的使者,简称天使。
俩人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走回去,没想到公主阅卷速度这么快!又套用了过去的见闻,过去赶考之后要隔几天才能放榜,没想到这次这么快。
于谦低声道:“舆部的人…”他不害怕,立身清正就什么都不怕。
董夫人隐隐的有些激动:“我会入选吗?”
快步推开门,只见院子里两种服色的人混在一起,正在围观…贺都尉和人摔跤。
一半的人穿的浅粉浅蓝浅绿,带着碎花和小绣花,清新的不得了,另一部分的人穿着深紫深蓝和黑色。
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架,这是赤膊上阵!贺都尉光着膀子,他对面那个纤瘦的少年也光着膀子,都只穿了裤子和短靴,旁边的桌上堆放着一堆衣服。
围观群众正在连声叫喊,也不分给谁叫好,就是看热闹。
董夫人:“啊!”立刻掏出扇子展开,挡住眼睛。
虽然礼仪上应该挡住眼睛,但她还是有几分好奇,好歹自己活了七十多年,看看两个男人打架又能如何?这要是在人间,凭他们的外貌都算是小儿辈。
她忽然发现,作为一个鬼魂,即便挡住了脸也不耽误看东西,很奇妙啊。
贺明觉伸出一双雄壮有力的手,钳着他的肩膀,把粗壮的筋肉隆起的大腿往他腿弯出一绊,把少年绊了个趔趄,险些摔倒。没有摔倒的原因很简单,少年的两条腿猛地变成树根,死死的抓着地。
少年把自己种在地上,再来与他角力,双手搂着贺都尉的腰,使劲往侧面掰。
贺明觉大叫:“好小子!欺负我没带锯么!”
少年笑嘻嘻的说:“你锯一个试试!”
于谦忽然心中一动,指了指自己。
贺都尉真瞧着他呢,立刻道:“你们要找的人回来了。”贺明觉说完这话,猛地消失了,变成了鬼的形态。
他的确消失了,潜入地下泥土中,悄悄的在他树根包裹的泥土之外,挖空一圈,让深深扎根地下的树根变成一个不那么结实的、好像刚刚种下的树根泥土球。
少年一怔,扭头去看门口。
手里突然一空,歪歪斜斜的挣扎了两下,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旁边的紫袍男人呵止:“都正经点!办事儿呢!”
“嚯哈哈哈哈哈或”贺明觉笑嘻嘻的跳开一步,一抖肩膀,把衣服又幻化出来。
于谦上前拱手:“诸位天使,于某回来迟了,令诸位苦等,实在抱歉。”
“没事,我们最会找乐子。”
“客气了,贤伉俪初来庄国,我们没有紧急事务,不好打扰。”
然后两伙人开始谦让:“你先来。”
“您先来。”
“舆部夙夜到此,必有要事,还是你们先来吧。”
“岂敢居于公主之先,舆部不过是个小衙门,上不得台面,您先请。”
“并非我们谦让,只怕是我们说完之后,你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这,那就偏您了。”
于谦拉了拉夫人的衣袖:“夫人,不用挡着,都穿好了。”
董夫人脸上红的要滴血,一声不吭的往丈夫身后挪了挪。
刚刚围观打架的舆部使者们排列整齐,只有一个人穿着紫袍,显然这个紫袍人的地位更高一些,他严肃的说:“都督听闻于太傅与夫人与我们都督夫人相交甚厚,二位远道而来,都督忙于一些琐事,无暇为二位接风,特命小人奉上别墅一栋,婢女五人,还有金银布帛等物,请贤伉俪万勿推辞。”
“这,未有尺寸之功,不敢受此厚赐。”
穿着紫袍的中年人笑了笑,对于谦道:“我们都督生来爱重正人君子,于太傅从未对都督夫人出谋划策,都督足感盛情。”这话说的含蓄,其实很简单,文四跟他抱怨婚姻出问题时,于谦什么都没说,卓都督表示我谢谢你哦!
于谦不仅暗暗的冒冷汗,我和她总共也没见几次,见面时都是在四下无人处,文仙姑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即便是这样也被他探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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