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里的玫瑰。
大陆的人称黑翼联盟的王都为云海里的玫瑰,既然是玫瑰,就是有刺的。
漂亮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和精致的塔楼鳞次栉比,精美的青石砖和黑岩砖上马蹄的声音嗒嗒作响。到达王都时已经黄昏,落日镶嵌在祭礼堂高耸的塔尖顶端,如被利刃刺中的心脏。这座城市没有地平线,只有灯光、高楼、迷醉的人群和王权。
王国大道的中央,格外热闹。
负责火刑的执法者加尔斯穿着雪白的马甲背心,腰间围着有骷髅头装饰的漆黑腰带,头发扎成一条粗黑的鞭子,盘在头顶。他已经去教堂祈祷了三天,身心俱净,神光普耀,目光平静略过施刑台下喧闹的人群,兀自端着被教皇赐福过的火种。
“黄昏时刻将临。”加尔斯身旁的牧师说,“再过片刻,风就要起来了,可以开始了。”
“是的,大人。”他虔诚地跪了下来,牧师闭着双眼念念有词,一只手扣在胸口心脏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加尔斯的头顶。
直到仪式结束,加尔斯恭敬佩戴好礼貌,端着火把,一步步朝木架上血肉模糊的人走去。
人群熙攘,如果此时有人愿意抬头看,会在左侧高塔的三角塔楼顶端,瞥见一道细长的黑影。
黑发被风吹的像是鞭子,抽在人脸上疼。唐叶七手八脚把他头发塞进兜帽里,才慢悠悠从阿撒兹勒怀里钻出来,呲着牙,“这里发生了什么?”
风贴着地面和墙壁刮起来了。
加尔斯已经走到了火刑架前,手中捧着一颗通红的引火灵。这引火灵是专门烧大邪大恶之物。如今却用来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着实令人发笑。
“你想看?”
“人家好不容易进了一次黑翼的王都。”
阿撒兹勒摸了摸她的脑袋,丝毫不迟疑把手指戳进了自己的眼眶里,掏出一颗绿幽幽的眼珠子,捏着她的下巴,“吞掉。”
唐叶张开嘴,那东西就像是活了一样,直往她肚子里钻。她只觉得喉咙里滚过什么异物,那个圆形的物什已经落肚,“你给我吃了啥?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好东西。”
她迫不及待扯掉缎绸,眼部传来剧烈的刺痛感,过了一会,右眼似乎能模模糊糊看见点东西了,继续眨眨眼,在眼泪的滋润下,世界渐渐变得清澈而明朗。
“我能看见了!!!真好!!!。。。。。诶,你的右眼呢?”
空洞的眼眶往外冒着缭绕的黑雾,他的脸看起来格外诡异狰狞,“我前几日才学会如何分离自身,你可以先行借用,三个时辰后归还。”风吹起他的斗篷,像一只鸟。
想到刚才自己吞吃的是一颗眼珠子,唐叶忍不住有点恶心,但不好表现出来,脸上还有点感动,“你就不怕我忽然跑了,眼睛不还给你啦?”
阿撒兹勒立刻嗤笑了一声,“如果你想被那颗眼珠寄生充当饲料的话。”
“。。。。。。。。。”
火焰已经燃烧了起来。先是台下的木架,一瞬间点燃。
昏迷的少女被灼烧的温度烫醒,发出凄厉的哭声和尖叫。
“你要找的人是她?”
阿撒兹勒点点头,手心浮出一股黑光。时间再次停止了下面,包括火焰灼烧的痕迹。
让时间和空间停止的术法,属于极为邪恶的暗黑禁术。普通人类每释放一次,灵魂便会残损一部分。而恶魔,却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凝止空间只是时空术中一个小的分支。据说当年强大的时空术士可以扭转乾坤,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时空术士寿命极短,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一生都不会释放大型术阵。
他抱着唐叶,一步步从半空中走下,每迈出一步,脚边就会出现无数漆黑的羽毛,在空中散开,直到受刑人面前。
受刑人惊恐地抬起头,是一张漂亮女孩的脸,布满血污,憔悴不堪。
她已被面前的景象吓得无法言语,哆嗦着嘴唇,“您。。。您是?”
“来帮助你的人。”阿撒兹勒笑的优雅,微微示意。
女孩的眼泪滚落而出,满面痛色,“您真的是来救我的人吗?”
“当然。”他轻而易举地将少女被钉子钉在木架上的手拆下来,放在唇边,隔空假吻。
“大人,虽然不知道您是谁,您的恩情我无以回报,请您救救我,我不是女巫,我没有和恶魔有半分联系,我是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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