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周围,然后问道:“装米的袋子呢,拿来给本官看一下。”
那妇人倒是个手脚麻利的,很快将那盛米的袋子拿了过来。
何成看了看,米的确是新米,看起来没事儿。
百里星宇也凑了过去,摸了一把米,放在鼻尖闻了闻,很快又将那米放下了。
“米里被人放了东西。”百里星宇凑了过来,悄声对何成说道。
何成暗暗点头,心里有了谱儿。
之后,他看向那妇人,道:“这米,只有你孩子爹一个人吃了?”
妇人连连点头,道:“他做工回来,饿得不行,民妇尚未将菜炒好,他就急着先喝了一碗白粥,喝了之后就倒下了。见他如此,我们便不敢吃这米了。”
“你家孩子爹倒下之后可曾请大夫过来?”
“不曾请大夫,他倒下之后就闭了眼睛,连话都不会说了。眼下,眼下这身子都凉了啊……”
随即,何成看向百里星宇,示意他过去看看。
百里星宇点点头,过去查看那躺在床上的人。
他先是看了看这人的眼睛,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之后,他的手落在了这人的手腕上,又听了听这人的心口,笃定道:“谁说他死了?”
百里星宇的声音不算小,至少,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那妇人听到这话,十分惊愕:“没、没死?”
“对,没死。”百里星宇笃定道。
这时候,从门外挤进一个黑脸壮汉,指着百里星宇粗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敢在这里胡说?”
何成看了看这壮汉,道:“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壮汉冲着何成拱了拱手,道:“太守大人,草民是这家的邻居,就住在附近。”
“你为何说这位大夫说的是假话?”何成揪住这一点,反问道。
“太守大人,您自己看啊,人都没气了,怎么会没死?”壮汉有理有据道。
何成朝着那边看了看,发现百里星宇已经开始为躺在床上的那人施针,于是他转过脸来,道:“你是大夫么?”
“不是。”
“既然你不是大夫,眼下,就是要听大夫的。”
“可是,大人,人都死了,还是不要受这等折磨的好。”
很快,那妇人也上前道:“是啊,大人,他已经死了,还是让他尽快入土为安的好。再这般折腾下去,他只怕是到了黄泉路上都不得安宁啊。”
何成看了看那壮汉,又看了看这妇人,道:“是非公论,本官自有决断。眼下既有大夫在此诊断,尔等无需多言。”
说完这句话,何成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可眼角的余光里,他却看到这壮汉和妇人彼此对了一下眼神。
这时,一个念头不禁在何成的心里冒了出来:这二人,有古怪。
他掩下心底的念头,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神情。
另一边,百里星宇仍旧在施针,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人赤裸着胸膛,上面扎满了银针,扎得这人俨然是一只刺猬。
何成不通医术,但很信任百里星宇,他相信,这位出身于百里世家的少主,不会空有其名。果然,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