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卧室里的那张床上,燕凌寒躺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的头上绑着纱布,隐隐渗出血迹。
赫云舒顾不得自己的膝盖,疾步奔上去,抓住了燕凌寒的手。他的手很凉,凉得让她心里发寒。
“怎么回事?”赫云舒问道。
“昨晚地崩,主子住的那间屋子塌了。我们从屋子里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主子就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我们怕住在守将府主子昏迷的消息会走漏,就搬到了这里来。”
的确,现在大魏在距此不远的边境屯兵,在这样紧要的时候,燕凌寒受伤昏迷的消息,的确不可以传递出去。随风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大夫怎么说?”赫云舒深吸一口气,问道。
“除了头上,主子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大夫也说主子是脑袋受了伤,所以一直昏迷着。”
可昏迷,有昏迷一整天的吗?赫云舒不敢再深思下去。
她握紧了燕凌寒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随风等人见状,识趣的走了出去。
赫云舒喃喃自语,道:“燕凌寒,我来了,你听到了吗?我来找你了。”
可燕凌寒躺在那里,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没有任何的动容,甚至连紧闭着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燕凌寒,我一来墨城就被人欺负了,你赶快醒过来,你要给我撑腰的,知不知道?”
“燕凌寒,我的膝盖受了伤,很疼的。我还没有抹药,你快点儿醒过来,给我的伤口涂药,好不好?”
“燕凌寒,我赶了一天的路,饭都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一滴,我很累的,你起来抱抱我,好不好?”
……
赫云舒说了许多,但燕凌寒仍是纹丝不动。
恍然间,赫云舒的心沉到了谷底,有一种看不清前路的迷茫。她害怕燕凌寒就这样睡下去,犹如一场没有尽头的睡眠,一梦不醒。
转眼已是深夜,赫云舒接连说了许多,燕凌寒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赫云舒皱皱眉,现在已是深夜,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吵嚷声?
“谁在外面?”赫云舒问道。
“二主子,我在。”说着,寒风自外间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墨城守将方祖忠带人围了这个院子。”
赫云舒冷笑一声,这墨城里胆大包天的人还真多,先是有一个不知死活的方平阳,这又来了一个方祖忠,当她和燕凌寒是摆设么?
“给我准备一套王爷的衣服。”
“是。”寒风一声,自去准备。
赫云舒微微皱眉,燕凌寒此前在守将府住着,他从倒塌的房子里被救出来的时候,只怕被守将府的其他人看到了。若不是以为燕凌寒现在还昏迷着,纵然是给这墨城守将方祖忠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带人围了这里。
既是如此,那她就以燕凌寒的面目出现,震慑一下这帮不知所谓的东西。
很快,寒风就将燕凌寒的一应装束捧了进来。
寒风放下衣物,尔后担忧地看了一眼赫云舒的膝盖,道:“二主子,要不您还是歇着吧,随统领可以应付的。”
然而,赫云舒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