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沐风走后,刘远志忍不住问道:“闵公子,这是......”
“有备无患!”石闵说着,指着地图对刘远志说道:“从此地出发去羌族人的地盘,唯有此处适合伏击,既然要帮木都夺回首领的位置,那么要让他相信桑铎要置他于死地,又要把这件事情办成,怎么办?想要木都性命的这些人,是不会自己扔下兵器投降的,我派出这些人暗中查看他们的动向,便可做好应对之策,到时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螳螂我知道是谁,黄雀自然是咱们,那谁来做蝉?真把木都送去做诱饵?”刘远志问道。
石闵笑道:“刘大人,且不说咱们要不要拿他做诱饵,您觉得木都敢自己以身犯险吗?”
刘远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木都这等贪生怕死之徒,怎会有这等胆略?他自然是不肯的!”
“所以说,刘大人,咱们就不要想着让木都去了,他手下不是还有将近百来号人吗?让他们去做这个冤大头,岂不更好?何必让咱们的人马以身犯险?”
“公子这主意好是好,就怕木都不答应啊!”
石闵摆摆手,说道:“刘大人不必担忧,木都实乃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等他看到他夫人的手书,相信了咱们所言不虚,那么您觉得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依我看,只要能保住他首领的位子,别说百来号人,就是一千人一万人,他也绝对不会犹豫!”
刘远志微微点头,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好!就按公子你说的办!”
一日夜里,羌族人的营地里空空荡荡,除了几个值夜巡逻的士卒,其余人大多已经进入梦乡。
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坐在自己的营帐内,久久没有一点动静。
忽然,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夫人,那人来了!”
中年女子立马起身,对侍女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侍女走出帐篷,探着脑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无人,于是朝暗处招招手,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两人跟着那侍女进了帐篷,其中一人恭敬的行礼说道:“见过夫人!”
女子转过身,看了那人一眼,忽然看到他身边的人,脸色微变,说道:“嘎多,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叫嘎多的男子笑了笑,说道:“胭脂夫人,小人虽然是桑铎王爷的随从,但也是木都首领的子民。桑铎王爷意图谋逆,小人实在看不下去,但是无奈身份卑微,帮不上木都首领什么忙,只能帮着传信。”
这位相貌不俗的胭脂夫人,便是木都的结发夫人,在得知桑铎要夺位之后,她一直暗中周旋,想替丈夫保住首领之位,无奈她一介女流,手中没有什么实权。
胭脂夫人微微一笑,从手上摘下一只金镯子,扔给了嘎多,说道:“你的忠心,待首领回来,本夫人自会向首领禀明你的功劳,现在,你暂且退下,我要与这人谈谈!”
嘎多将金镯子揣在怀里,心满意足的谢恩告退。
待嘎多走后,刘远志的派来的信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胭脂夫人,说道:“夫人,这是木都首领的手书,请过目!”
胭脂夫人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果然是自己丈夫的笔记,于是问道:“我家首领现在何处?”
“回禀夫人,我家大人奉命出使河西,将木都首领安全送回,现在我们的人马驻扎在羌赵边境上,离此地快马两日路程。只是木都首领似乎坚决不信桑铎要夺位,所以我家大人特命小人前来找夫人,望夫人手书一封,让小人代为转交木都首领,令其信服,以便我家大人和木都首领做好应对之策!”
胭脂夫人一听这话,暗暗骂道:“桑铎这个混账东西,他大哥如此信任他,他居然背信弃义!妄图夺位!”
胭脂夫人说完,转身坐下,摊开一张羊皮纸,执笔手书。
片刻之后,胭脂夫人将羊皮纸折好,又从头上摘下一只发簪,一并交于信使,嘱托道:“你将此信和这支发簪交于我家首领,他自会相信!”
信使看了看羊皮纸和发簪,然后收入怀中,微微行礼,说道:“小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