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婉止不住的流泪,秦怀山嘴巴微张,嗫嚅着动了几下,却没有能发出半点声音,临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一句“婉儿”,那是他心爱的女儿的名字。这简短的两个字,却是秦怀山道不尽的父爱,也是他的遗憾。
“爹!”秦婉看着自己的父亲终究停止了呼吸,双目微微闭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冉闵看着秦怀山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离去,他的心情万般复杂。
至亲之人接连离他而去,这对于冉闵来说,绝非一般的打击。李昌和秦怀山,作为冉魏政权的顶尖武将和头号智囊,他们二人的离去,让冉闵对于大魏的未来,更加担忧。尽管他对于驱逐胡人,收复河山的愿望越发坚定,但是他的把握却越来越小,甚至......他会犹豫。
冉闵走出秦怀山的屋子,李顺和李大魁以及一直照顾秦怀山的那个下人就在门口跪着,似乎是要向冉闵请罪。
“先生的病,你们知道吗?”冉闵淡淡的问了一句,眼神中满是哀伤。
“回禀陛下,老臣知道......”李顺哽咽着说道。
冉闵听了有些恼怒,问那下人:“你知道吗?”
那下人点点头,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嗯......小人知道......”
“知道你们为何不早点禀报!”冉闵几乎是咆哮着冲三人喊道。
“先生不让小人说出去......”那下人说道。
李大魁解释道:“上次陛下来的时候,父亲原本想找机会告诉您,可是氐族人忽然入侵,也就没有机会了。等您带兵从雍州回来,也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您,所以......”
“朕不在,陆安不在吗?秦姑娘不在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冉闵痛斥三人。
李顺老泪纵横,点点头,说道:“陛下骂的对......老臣确实不该听秦老弟的话,替他瞒着您......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老弟他说的对啊,如今的大魏,四面都是敌人,百废待兴,军国之事已经让您焦头烂额,我们俩实在不忍心再去让您分神,给您添乱了......”李顺又抹了抹眼泪,说道:“当年的乞活军就剩下我俩,如果有一天,老仆我将要去见冉将军,老仆也绝不会打扰陛下您的......”
“您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冉闵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张沐风在一旁说道:“老爷子,陛下的意思是,如果先生病重的事情早些禀报上去,让太医给先生好好调理,说不定还不会有事!”
“不瞒陛下,臣这些天陪着父亲日日与秦叔作伴,对秦叔的病情也有所了解,好几个大夫都来看过,说那是多年的旧疾,根本无法医治,能活到今日都已经是老天垂怜。”
李顺父子二人的话,让冉闵无法怪罪他们,当然,冉闵心里也很清楚,这也确实怪不得他们二人,他的怒火,其实更多的哀伤,以及失去这样一个得力助手的痛心。
冉闵摆摆手,神情沮丧的走到院子里,说道:“算了......算了......都起来吧......”
众人沉默了许久,屋里的秦婉也依旧抓着秦怀山的手,始终不肯松开。冉闵缓缓开口道:“陆安......”
“奴才在!”
“先生在时,未及加封。现追封先生为定安候,以三公之礼厚葬!”冉闵吩咐道。
“奴才记住了!”
“后事由你和李大魁负责操办!务必风光一些!”冉闵又叮嘱道。
李大魁连忙应声:“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