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成遂呈著作手稿于曹。
曹元甫过目,脱口而出:“此乃前无古人的开创,称牧虽不失谦虚,称冶却当之无愧!”计成终于崇祯甲戌年将书付印,更名《园冶》,时年五十有三。
计成这人有个怪毛病,他认为,铜器要比铁器高贵,所以喜欢在建筑中大量使用铜制构建,同时他自己的许多园林治具,都是铜器。
眼前这把铜制花锄,显然就是他当年为自己制作的一柄工具——计成还是一位盆栽园艺师和塑形师。
也不知道这只花锄,怎么就飘扬过来来到北美,还被人送上二手市场。
卢灿与温碧璃谈论的,就是这只花锄可能的辗转经历。阿璃认为,一定是计成的后人搬迁到北美。
花锄不贵,五美元,卢灿收入囊中。算不得精品,只能说是个奇品,放在展厅中,多点文趣。
有了阿璃的判断,卢灿暂时不着急离开,与摊主攀谈起来,“请问有没有和这柄花锄一道收来的物品?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
摊主四十来岁,很胖的一位中年白人,五根手指,使劲的挠着耳根,似乎想要将脑海中忘却的记忆,全部搅动。
倏然,他的手指停下来,“哦!我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的,“两位能等十分钟吗?我去打个电话!这柄锄头是我夫人从旧金山收来的,家中仓库中还有一些……对了,还有几箱来自东方的书籍,您感兴趣吗?”
当然感兴趣!
要知道,计成不仅是造园师,更是当时颇有名气的画家和收藏家,喜欢旅游。
《江南人物志》记载,计成年轻时善于绘画,师法五代山水宗匠关仝、荆浩的笔意,并且小有名气,喜欢新鲜事物,离家外游,足迹远及燕、楚,中年时回到江苏,定居于润州今镇江,建“珖鉴楼”。
如果这几箱书籍是珖鉴楼传下来的,那绝对有收藏价值。
卢灿立即答应道,“行,你去打电话,我们随便看看!”
那胖子和旁边的摊主低声嘱咐两句,拜托他照看摊位,然后对卢灿两人点点头,急匆匆晃着肥硕的肚子,去找电话亭。
卢灿扯过一张马扎,让温碧璃坐下,自己则无聊的翻动着摊位上的小杂件。
此时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基本没地位,也就不具备市场价值,这个胖子的摊位上,除了刚才那件花锄竟然没有发现第二件来自中国的古董。
卢灿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花锄是铜质的,它也很难出现。
“嗨,两位也可以看看我家的货品!”胖子刚走,刚刚他拜托的摊主,开始撬生意,热情的拉拢卢灿过去。
这种行为,如果胖子在这,那绝对会引来一场争吵。
“有来自东方的工艺品吗?”卢灿可不在乎这位摊主的职业素养,直接开口问道。
“东方的?”这位摊主同样四十来岁,褐色的眼珠转动两圈后,对卢灿搓搓手指,“我没有,但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有!”
搓手指的动作,估计世界通用,要好处费呗。
卢灿看着他搓动的手指,笑笑,“中介费肯定有,不过……我需要看到东西。”
这摊主立即睁大眼睛,身子也向卢灿侧过来,食指交叉,“十个点!”
“五个点!”卢灿摇摇头,换了个价。
对方很快兴趣缺缺,他又补充道,“至于你找售货方要几个点,我无所谓。”
那摊主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眼睛一亮,对卢灿比划个OK的手势。
他从摊位下面拿出一只对讲机,扭开开关,叽叽咕咕说了一通,语速很快,还带有浓厚的洛杉矶方言,卢灿听得半懂不懂,猜测他大概在招呼朋友将东西送到他的摊位上来。
又过去五分钟,胖子还没回来,先来了两个胳膊上带有刺青的年轻人,推着手推车,上面放着两只木箱。
阿木立即走过去,将温碧璃和卢灿隔开,阿忠和潘德森也跟过来。
那摊主和两位年轻人的目光,立即落到新来的三位男子身上,眼神狐疑。阿忠和阿木的保镖风格,这些小摊贩还是能辨识出来的。
“没事,我的同伴。”卢灿向摊主摆摆手。
随即也不理会这三人的惊诧,掀开最上面的一只木箱。
嘶!只看了一眼,卢灿便暗暗吸了口气!
木箱内的一侧,竖着六幅卷轴,另一侧则直立着两件瓷器,中间用泡沫隔开。
两件瓷器,都是黑瓷!
卢灿伸手抽出一件,立即认出,这是正品尧头黑瓷猴头大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