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卢灿没有杨家的切肤之痛,他对率东来的晕倒,心底还有些愧疚,杨家人可没有。
帐篷中一片对卢灿的赞扬之声。
“罗家会更换赌石师傅?”卢灿笑着问杨天和。
“绝对会!”杨天和止不住笑意,“赌石是非常耗费心神的一件事,身体稍微虚弱一点,都不能从事这项工作。即便率东来恢复过来,罗家也不敢在这么短时间内让他再次上场。”
“像这种情况,以往惯例会留给对方多长时间找赌石师傅?”卢灿有些心急自己在香江筹备的瓷器厂,他搓搓手问道。
“不能超过一周。”杨季东替杨天和回答。
“卢世侄不是准备好好游览曼德勒吗?中间这段时间,我安排人带你四处走走!”
有了一周时间,杨家部署第五轮的赌石会更从容。
因为率东来极有可能退出,所以无论是高世杰复出,还是继续使用卢灿,都可以。
“阿灿,今天意外拿回二号矿场的一半股权,对这部分收益,该如何分配,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杨天和狡黠,但做生意大局观很好,今天能拿回罗发奎所拥有的二号矿区一半股权,看似和卢灿没什么关系,但他依旧准备分点好处给纳徳轩。
“这个啊…”卢灿挠挠头,出出主意还行,自己还真不是谈生意的料,“杨叔,这事,您还是和我爷爷去聊吧,我就负责赌石。”
这一刻,卢灿身上的书生味十足,杨家几人都呵呵直乐。
喧喧嚷嚷,半个小时过去。
罗家帐篷中终于出来一位管事的,是罗家族老罗家峪。
他面色灰白,面孔严肃,向十三家公证代表示意,第四轮比斗继续。
毛料已经挑好,剩下的只是解石过程,想不继续也不行——这就是盖料之后,必须遵循的规矩。
罗家峪亲自下场,围着那块黑沙皮,看了一圈。如同率东来一样,手抚着那块牛毛绺,满脸可惜。这是一块好料,却被这块牛毛绺给毁了。
作为一辈子投身翡翠的老者,他的心疼是真的。
他的画线很疯狂,直接从底部牛毛绺处片入,一刀下来,就能看出这块小绺,对毛料的影响有多大。至于第二条线,落在顶部松花和蟒纹的侧面,这一刀是为了看色。
因为两人的晕倒,场上气氛有些沉闷,再加上缅甸雨季的闷热,让大家都有些窒息感。
两台机器,滋啦滋啦的响着。
卢灿这块黑沙皮,率先完成切割,两寸厚的长边皮被王大柱接住,主体毛料露出长长的一面窗口——玻璃种菠菜绿,色带是顺着玉质结构生长,颜色柔和,水头不错。
好东西!个头不小!
杨怡痴迷的摸着切面,并给切面浇水。
“唉呀……”一片叹息声从隔壁传来。
罗家峪负责的那台机器,也片开小绺底部的石片。玉质结构很好,玻璃种,苹果绿,油性很大,透性光泽度俱佳,唯一可惜的是这块料废了——切面布满了鱼鳞裂纹。
这种鱼鳞裂纹,密级而且碎翡翠特别薄,连珠料都做不了。
按照现在的鱼鳞裂的趋势,这道牛毛绺,至少渗入一半玉质结构。
率东来的这场赌石,输得很彻底。
这么好的翡翠,活生生被一个小绺给毁了!在场的人无不摇头叹息。
卢灿过去看了一眼,也很可惜,但他更多的是后怕。那天晚上如果自己不仔细一点,今天倒霉的就是自己。
镇定心情,他示意王大柱可以开始第二刀。
第二刀切在另一侧,距离同样是两公分左右。不久后,隔壁的机器也响起。
十分钟后,第二刀结束,卢灿这块毛料,波澜不惊,与他自己预估的,相差无几。十五公斤左右的玉质结构,前后两端有两公分的高冰种,主体部位是玻璃种。色带走向平稳,基本没有散绿,横亘在棒形玉质结构中下部,菠菜绿,俏色,正而不邪。
这种玻璃种明料,是商家的最爱。
那边的第二刀因为面积小,差不多与卢灿这边同一时间结束。
又引发一阵叹息。
六十多公斤的毛料,底座和首部,都是玻璃种,这块料子一定很大,只可惜……
卢灿这边开始剥石皮,而罗家峪那边还不死心。他选择的第三刀是片刀,从底部碎裂切面往内一寸——玉质结构足够大,如果牛毛绺深入不多,罗家还是有机会赢的。
现实很残酷,沙轮切入一半,一寸宽的截面石料,因为震动,开始碎裂,如同被猛击后的安全玻璃,骤然垮塌成细小颗粒。
吓得解石师傅连忙关机——沙轮的震动对裂纹的破坏性很强,如果主体玉质结构这边的裂纹,同样碎裂,那极有可能带动这些小裂,再度向未曾破坏的玉质部分延伸。
那就真的彻底毁了。
“擦石吧!”罗家峪长叹一声。他也意识到,想赢,那几乎不可能。
卢灿这块明料很快全部解出来,装在盘子中,送到公证代表面前,而率东来那块毛料,体积较大,想要完全擦出来,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
罗家峪采用边线擦法——取一条直线擦石。
十几分钟后,他自己举手认输——从现在擦出来的切面,能清晰的看到,裂纹侵入玉质结构的中部。
只剩下七八公斤的玻璃种苹果绿,罗家怎么也不会赢。
卢灿,赢得人生中的第一场正式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