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吴邦佐,利用现有条件,再造宣德炉。”
“也就是说,这是宣德六年的官仿品。”
看似只差两年,而且还是同一位大臣督造,应该没什么差别吧。其实不然,铜炉的材料不同,意味着两者在根本上就有了差别。
卢灿摇摇头,毕竟不是真品宣德炉。
“卢少如果想要寻访正品宣德炉,倒是可以去仰光和曼德勒去转转。”见他可惜的模样,福老给了条建议。
“为什么这么说?”卢灿问道。
“崇祯帝捐尽宫中铜器以制钱,宣德炉遭受灭顶之灾。但南方那些王公贵族,可能还是有所保存。”
“南明永历皇帝在位十五年,中间一度看到复明希望。有不少王公贵族,进献很多铜器,以谋权位,也许,这其中有正品宣德炉。”
“永历帝逃亡曼德勒,被缅王收留。有史书/记载,‘随行辎重十八车’,如果他有宣德炉,必定在这些辎重中。”
“永历十五年,吴三桂攻入缅甸,新缅王莽白,将其献与吴三桂,随同献上的辎重只有两车。其余的去哪儿了?想必被缅王及将军们吞没。”
“所以,卢少如果在曼德勒打听,也许会有一些线索。”
还真是这样。
卢灿点点头,寻摸着过几天去曼德勒好好转转。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堂堂中原五万里,要打听宣德炉的消息,还需要到小小的缅甸来寻访。
金器中的第三大类,便是商周秦汉的铜器。
这里的铜器,以巴蜀、渭南、湘南一代的古器最多。
西南能有大量保存良好的铜器,其实与其墓葬方式有关——岷江上游盛行“石棺葬”,譬如西南地区大石墓文化,就被称为华夏的巨石文化。
这种巨石墓葬一般地势较高,密封性好,较为干燥,使得很多铜器能被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呃,也就便宜了后代的盗墓贼。
至于为何流落到缅甸?这里既有走/私贩卖过来的,也有当时人们献给贵族,被他们带来的。即便是福伯,也说不清这些铜器的真正来历。
这里还有几件酒器,与外面的合计为二十四件。
青铜食器二十一件,其中青铜豆三件、三足双耳鼎两只、甗(yǎn古代蒸饭器)一套、鬲(lì)器一套;青铜盘三只、铜簋两只……
虽然不能称之为全套,但已经涵盖高古铜食器中的基本类型。
青铜礼器三件,都是打击乐器,分别是纽钟、铙和钲(zhēng)。
此外,还有水器十一件,七件铜盘,两件铜盆,一面铜镜,还有一件珍贵的铜鉴(类似于锅状的盛冰器)
金器中最后一类,数目最多,也就是金银铜币。
福老存留了不少币种,其中最珍贵的有四种。
以卢灿的眼光,首推四枚“西王赏功”金币。南明王朝后期军队的将领,基本来自张献忠的大顺王朝,譬如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等。这支部队的将领,拥有大顺朝“西王赏功”金银币,太正常不过。因此这种金币,流落到缅北,也很正常。
其次是一枚嘉庆通宝背天下太平金钱。
这是一枚宫钱(宫中用于赏赐的钱币),正背瘦金体浮刻,保存完好,非常漂亮。估计是哪位南逃缅甸的贵族,祖上曾经获得皇帝赏赐。
福老与卢灿争执良久,他认为这枚金钱,最贵重。
呵呵,如果单论品相和造型,这枚金钱要远远超过西王赏功金币,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在后世,西王赏功金币的拍卖价,能甩下嘉庆通宝金钱十倍。
第三是四枚“永历通宝”大金钱,南明桂王政权的铸币。
《三藩纪事本末》对此有较为明确的记载:“永明王神宗孙,避于梧州,于丙戌改元‘永历’,其钱有大小4种。
这四枚永历通宝大金钱,刚好构成一套,品相完好。
这套金大钱,还开一派之风——滇派制钱,特点是厚底、拙工、量足、内外廓宽厚。
永历通宝虽然做工要差点,但它用料足,因此很受西南商家欢迎,以至于这类铜钱,一直到咸丰、同治朝,南方都还有商家在用。
第四是吴三桂所铸造的“昭武通宝”大金钱。
吴三桂在衡阳称帝,国号大周,改元昭武,为维持人心,铸“昭武通宝”。
昭武通宝在铸造之初,有金银铜三种,仿明铜钱制。此钱书体优美,正面为隶书和篆体两种模式,制作精良,又因为吴三桂同年八月去世,发行量极少,市面罕见。
除了这四大珍稀金币外,还有一十三枚地方铸造的金币,同样有珍藏价值。
各色银币与银元六十五枚,铜钱不计其数。
卢灿也来不及一一观看,快速在金器这一栏上画上对钩。
福记当铺,还真是有货!
卢灿的选择是清仓扫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