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胜利后,妻子叶馨梅提出回乡看看,阿尔萨汗哪敢?
推辞几次后,叶馨梅带着孩子,负气离家。
阿尔萨汗心中有愧,临别之前的那晚,他和叶馨梅深谈一次。将君山叶家道观中藏有众多宝贝的事情,告诉叶馨梅,嘱咐她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取出一两件变卖。
卢灿正是被这条记录吓得一身冷汗。
尽管上辈子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件物品出世,可是,叶馨梅与孩子都知道了这个秘密,终究多了一层变数。
难道她们母子没能找到那道观密室?
还是回程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她们母子究竟能否平安回到汉阳,卢灿不清楚,但那时的大西南同样一片混乱。
对师门遗宝的担心,让他对下一条宝藏的消息,都不太关心。
阿尔萨汗带领队伍抗日时,曾经收集到不少的财务,掩埋在片马三角地的一处秘洞中,老爷子也想去取出来,可是,在随后的边界谈判中,这片地方很快被划分为北方所有。
这是老爷子亲手掩埋的,标记很清晰,就在恩梅开江支流小江(中缅界河)的东面山崖中。
宝藏信息太多,可眼目前这一个都这么难,这让卢灿都新的宝藏线索,都提不起兴趣。
笔记本中没有提及他为什么没有开馆收徒,但卢灿猜测,可能与叶馨梅离开时的谈话有关。有关那晚的夜谈后的心情,阿尔萨汗用了几个感叹号来宣泄。
缓缓合上这本笔记,卢灿目光投向北边。
越来越多的内容,指向北方,北上,时不我待啊!
只是,如何说服爷爷呢?卢灿直挠头。
………………
第二天一大早,咚咚咚敲门声。
卢灿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李林灿白发凌乱,双眼通红,旁边是同样脸色疲惫却兴奋的奎荣,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好事!你小子!好运气!”李林灿推开卢灿,兴冲冲闯进房间。
好在房间没女人,否则……
“究竟什么好事?”卢灿询问后面的奎荣。
“《永乐大典》,正册,第两千五百三十三卷之两千五百三十四卷,胡若思亲笔撰抄本!”他低声说道。
“不可能!别逗我了!”卢灿脱口而出。
《永乐大典》,如果说副本,卢灿相信,他自己在英国剑桥找到了两册,要说正本,那不现实。
“怎么不可能了?别人能认错,胡若思的字迹,我还能认错?那我不是在故宫白呆了这么些年?”听到卢灿这话,老头子不高兴了,将怀中包裹很好的一本书,放在桌子上,翻着白眼,怼了卢灿一句。
两辈子也没听说过有《永乐大典》的正本出现啊!
明史有记载,嘉靖皇帝挚爱《永乐大典》,临终前,他特别嘱咐,要将正本带入陵寝中去了,升天路途寂寞,随便翻翻。
怎么可能有正本出现?
“真的?”卢灿依旧不敢相信!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对卢灿这种只专注鉴定不专注研究的半桶水,老先生总是要刺一句。
他手指点点卢灿,“胡俨在永乐年间,担任国子监祭酒,重修《明太祖实录》、《永乐大典》、《天下图志》,皆充总裁官。”
“他的字迹,信件,在台北故宫资料堆中有一捆,你说我能认错他的字?你还没睡醒吧!”
想想还真是,老家伙一辈子都研究这些,应该不会出错。
这是好事啊!
卢灿连忙揉揉脸,“还真是,没睡醒呢!您老给我说说?”
“胡若思洪武年间中举,永乐年间担任国子监祭酒,此后任职三十多年,去世时已经八十三岁,历经明代六个皇帝,绝对的泰山级别的元老学者。”
卢灿扶着老先生坐下,自己坐在他旁边,前倾着脑袋做聆听状。
“这个老家伙,找个借口进皇宫,借出五本八本《永乐大典》,哪个皇帝敢不给他面子?”
“事实上,不仅他借,台北故宫中,有资料显示,至少有六十多名官员,曾经找宫中借过《永乐大典》正本,基本上都有借无还。”
“这些书,可不会被嘉靖那老道士埋进土里。”
他拍拍这本书,提醒卢灿,“你再想想,胡俨是哪里人?他所借的《永乐大典》最终会流落到哪里?你就清楚,这本书为什么会到缅北这个犄角旮旯来了。”
胡俨是哪里人?
南昌人,江南士子出身。
江南士子喜欢埋骨乡梓,这些书最终和他一起回归江南。
最终因为回民起义,流落到缅北,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