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渊天不怕地不怕,整个人就是个浪荡起来的半吊子二皮脸, 鲜少有东西能戳破他的脸皮, 典型的给条大腿就抱、给个台阶就滚的混球。
普天上下,能治住这个混账祖宗的, 就那么一位。
他二师兄后灼君。
却说玄牝之门第八十二代, 共有弟子四人。
林行渊排行第四, 天生就是个调皮的蛋蛋,五岁上山爬树掏鸟蛋, 六岁就敢背着他师父一个人溜到后山跟邢鸠胡扯八扯, 这天讨论隔壁山头罥烟桥上哪个仙子的屁股翘,明个儿又去聊聊婆娑树寺俊俏的小尼姑。据他本人所说, 他是纵横花海摸遍屁股, 上可流连仙子丛, 下能嬉笑人间花……
邢鸠表示:“嗤。”
年幼的林行渊翻个白眼:“你知道什么叫‘十指剥青葱,腕似白莲藕’么?”
邢鸠盯着他的十指跟手腕,点头:“知道。”
林行渊强词夺理:“你不知道。你在这炉子里蹲了多久了?怎么知道人间美人香软如玉?我二师兄今年二十有一,行动自由身体健全, 照样是根棍子。他是根棍子, 你就是块石头,他好歹还有个形状……”
后边有东西戳了戳他屁股。林行渊战战兢兢的回过头,他二师兄后灼君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手里掂量着根手臂粗的木棍:“滚过来。”
林行渊就屁滚尿流的滚过去, 被他二师兄揪住领子提起来带回道观痛扁一顿。
他哪次都是哭天抢地跪地求饶, 拼了命的演出一个痛改前非的迷路小马的形象, 他大师兄皱着眉头劝,后灼君永远的说好好好,扭头就揍得更狠。
从此林行渊再也不敢找他大师兄求情。他又改不了惹是生非的性子,于是就只能在后灼君的辣手摧花下,长成了一朵演技非凡的霸王花。
……
林行渊蔫了吧唧的走到酒吧门口,不肯进去。
邢鸠在旁边劝他:“进去吧,不进去过会儿揍的更狠。”
林行渊幽怨的看他一眼,唱道:“郎君你真是狠心肠,奴家幼时为了你,天天遭那恶人手,而今郎君你壮如牛,却把奴家往外送……”
邢鸠是不在乎。他站在门口,一米九的个子除了林行渊谁都看不到,倒是林行渊,捏着嗓子在门口一个人唱了起来,周围已经好几个人绕着他走了。
林行渊发够了疯,不唱了,还是不想进去。
邢鸠面无表情,一只手搁在他后颈,缓缓地摩擦:“阿渊,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喜欢别人看你太多。”
“死相!”林行渊掐着兰花指,嬉皮笑脸,衡量了一下,走了进去。他一脚踏进灯红酒绿的酒吧,一眼无意中看到了身后纹丝不动的邢鸠。
那人站在比他更浅淡的黑暗中,身上却透着抹不开的黑雾。他眉眼俊朗,像是规行矩步的翩翩君子,嫣红的唇角偏偏带着抹不开的怨恨。
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
林行渊另一只脚也踏了进去,心想邢鸠能怨恨什么呢?邢鸠生前……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事实证明,林行渊这人天生就不正经,他脑袋里这么一个严肃的问题还没转个弯就没了。后灼君站在吧台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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