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公主饶命啊!”
沈昕眯眼看她,“不是有意?你承认是你推的了?你为何要推她落水?”
“婢子不是有意要走的,婢子并非不想在禧月阁伺候,只是更喜欢御药房的职分,那里平静,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宫婢却梗着脖子,固执说道。
“呵,你还在嘴硬呢?”沈昕冷笑一声,“春兴,你去讨来暴室器具,不需多,一两样足矣。”
“公主,还是把她直接挪去暴室吧,这里毕竟是禧月阁的柴房,动静太大,难免引人注意。”
主仆两个商议的话语,使得那宫婢抖如筛糠,面色惨白。
沈昕斜睨她一眼,点点头道,“也是,免得她死了,脏了我禧月阁的地方。我去问问,打听看管暴室的人是谁,悄悄的送进去一个宫婢,不是难事。即便死了,找个由头……或者干脆往玉湖里一扔,没人会在意!”
沈昕说着起身,背着手向门口走去。
那宫婢的牙齿都在咯咯的打颤,沈昕走到门口回眸看她一眼。
她抿着唇,颤栗不已却不置一词。
“把她的嘴塞上!”沈昕怒道,“她现在想说我也不想听了,非得叫她知道厉害,再叫她开口!”
“公主……”宫婢话没出口,就被春兴塞上了嘴。
沈昕把柴房的门锁上,不许人进入柴房。
她回去主楼的时候,恰瞧见玉玳从尉迟容的房间里,悄悄退出来。
听见尉迟容的丫鬟向玉玳道谢,“若不是公子,我家小姐只怕难以安睡……只盼小姐睡一觉就能大好了。待小姐醒来,婢子定将公子为她做这一切,向我家小姐言明……千恩万谢……”
沈昕冷哼一声,嘴边溢出一抹冷笑。
玉玳抬头向她看过来的时候,她阔步上楼,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把自己扔在床上,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半开的窗户上。
她刚入宫那会儿,玉玳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走这扇窗来看自己,来送吃送喝。
玉玳送来的京都里卖的奶黄大包,在她看来几乎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可如今……玉玳再也不会从这扇窗里过来探望自己了。
沈昕闭上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
她似乎坠入了一个不能醒的梦,梦里她看着玉玳阔步而行,离她越来越远。
她大声的叫玉玳的名字,玉玳却不等她,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大哭,她撒娇,她用尽以前一切行之有效的办法,现在却都不能让玉玳为她驻足了。
梦里,她伤心至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骤然一声惊呼,吓得她猛然睁开眼来。
屋里的灯烛已经被春兴吹熄了,唯有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进来。
沈昕猛然从床榻上坐起,她的脸却是湿漉漉的一片,梦里的眼泪,竟然真的流了满脸。
“来人呐——”
吵醒她的声音,从楼下尉迟容的房间里传来。
沈昕这才回过神来,她不是被梦里的声音惊醒的,是真的有人在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