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要不是他缠着,邓师姐又怎么会收他做弟子?”
“我藏剑派有这种人,真是丢了藏剑派的脸面!”
“就是就是…”
……
叶然听着恼羞,怒目瞪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是几名年纪十三四岁的少年,几人正盯着自己瞧个不停,还伸手指指点点的。
这几人,叶然见过几面,倒还有些印象,按辈分算起,自己应该还要敬称他们一声“师叔”。
只是这一声“师叔”,叶然此刻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喊出来的。
那几人见到叶然看来,便停了低语,其中一人挺身一步,指着叶然呼道:“小混蛋,看什么看?还不滚过来叫师叔!”
那模样,嚣张无比,不可一世!
“哼!”
叶然不理会他,只是怒哼了一声,便向着一旁走去。
“嘿!这个小混蛋!”
这人见叶然竟不甩他,骂咧了一声,又瞧见监督弟子练剑的师叔已是走远,当即便撸着袖子,要来收拾叶然。
“小混蛋!师叔和你说话,你竟然敢装作没听见!?”
拦在叶然身前,这人伸手指着叶然骂道。
另外两人立在这人身后,却是环臂于胸前,满脸戏谑地看着叶然,俨然一副看好戏地模样。
“让开。”
叶然不愿与他争辩,只是沉声说着,拔足便要走。
“敢要我让开?小混蛋,你以为你是谁?”
这人又骂了一声,伸手便要向叶然抓去,打算给叶然一些颜色瞧瞧。
叶然见状,身子一侧,躲过了这人伸开的手,正要动作,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徒弟!”
声音极为耳熟,叶然循声看去,只见邓梦婷正站在远处,朝着自己招了招手,便向着自己跑来。
“师父!”
叶然也回应了一声。
每当练完剑,邓梦婷便会来此处接自己,日日如此,对此,叶然已经是习惯了。
跑到叶然跟前,邓梦婷满面笑意地看着叶然,还伸手在叶然脑袋顶上拍了拍,问道:“今日可有好好练剑?”
“当然有了!”
叶然也笑着答道。
对于这个师父,且不说她教授自己武功如何,但师父对自己极好,叶然还是很喜欢她的。
一旁三人见到邓梦婷到来,面色齐齐一变,又见到他们师徒二人情深,眼下倒是不敢再找叶然麻烦。
邓梦婷也瞥见了三人,却不知先前发生之事,她只看到三人同叶然说着话,也不知道几人之间说了什么,便问道:“李师弟、王师弟、周师弟,你们刚才和叶然在说什么呢?”
“啊!?”
那“李师弟”惊了一声,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只是和叶师侄说了一些剑法中要注意的地方,没什么重要的!”
其余两人闻言,也拼命点头,生怕邓梦婷起了疑。
果不其然,邓梦婷见三人如此说了,倒也不去多想,反而还向三人说道:“那真是麻烦三位师弟了,这刚练完剑,师弟还有心提点叶然。”
“不打紧!”
三人连忙笑着摆手。
见状,叶然心中冷笑,不由得好一阵鄙夷,但他不愿师父替自己出头坏了同门情谊,所以也不打算与师父说起方才之事,只是站在一旁,闷不作声。
邓梦婷见着,不禁一推叶然肩头,出言责备道:“三位师叔提点了你,你怎么也不与师叔道一声谢?”
三人闻声一惊,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们生怕叶然戳穿了自己,将刚才的实情说出来。
谁知叶然却只是向着三人作揖谢道:“叶然多谢三位师叔…”
见到叶然如此说话,三人这才安心,殊不知叶然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是说不出的恶心。
三人不知,却也无妨,只要叶然不抖出实情就是,于是,三人又随意说了两句,便借故向邓梦婷告辞。
见着三人离开,叶然好不容易压制住心中恶心难受,肚子却是忽然“咕噜”一叫。
邓梦婷听着动静,掩嘴一笑,便拉着叶然的手,说道:“肚子饿了吧?走,师父给你做了好吃的,我们回去吃饭!”
“嗯!”
一听师父做了美食,叶然便觉口中生津。这师父教授武功不行,烹饪手艺却是极好,叫叶然百吃不厌。
二人回到住处,待吃完饭后,叶然便去沐浴,下午还有门中授课,叶然可不愿自己顶着一身汗水去听课。
沐浴完了,叶然才发现师父已是睡下了。
夏日天色,中午时分能够睡上一觉,自然是极好的。
叶然也不去打扰,便提剑来到院中练剑,上午练剑之时,还有许多剑法招式生疏不熟,叶然可不愿自己习武习成了一个半吊子。
“唰唰唰!”
剑刃破空,叶然的身影在院中翻腾,别看他年纪尚小,但使起这剑法,倒还有模有样,似那架势。
“你中午不歇息的么?”
邓梦婷醒来,听到院中动静,便出来查看,见是徒弟在用功练剑,她瞧着一笑,又出声问道。
“师父!”
叶然见师父醒来,呼了一声,便收了剑招,来到邓梦婷跟前,说道:“弟子不累!只是我入门晚了,需得更加刻苦,才能赶上其他师兄弟!”
邓梦婷听得又是一笑,摸着叶然的小脑袋,赞赏道:“不错!这才是师父的好徒弟!”
叶然回之一笑,又看了看天,发现自己已是练了许久,早已过了时辰,便连忙朝着屋里跑去。
不一会儿,叶然抱着几本书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向师父喊道:“师父!我去学堂听课了!”
说完,叶然早已是跑出了院子。
“下课了记得早些回来!”
邓梦婷隔着院门喊了一声,也不知叶然有没有听到。
……
来到学堂,叶然正好赶上讲课开始,便急忙入了座,拿起书听着师伯将起了课文。
叶然打小便是孤儿,同着弟弟几人相依为命,倒是不曾读书习字,再加上如今他入门不久,本是不该在此听课,只因怕他听不懂书中含义,虚度了光阴。
但叶然生性聪颖,又极为刻苦,自入门之后便日夜攻读书文,至今已是识得了不少文字,门中这才破例让他入了这学堂听讲。
客堂上,那讲课的师伯正对着堂下弟子侃侃而谈,叶然听得认真,极为入神,却忽地被一颗石子打在后脑勺上。
回首看去,只见众师兄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师伯,叶然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谁打了自己。
转过头来,叶然不去多想,捧起书册便要去找师伯所讲之处,那烦人的石子竟然又找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哎哟!”
这一次,那石子含力较大,叶然一时吃痛,忍不住呼出了声来。
“何人喧哗?”
听到堂下动静,师伯放下书本,向着堂下众弟子问道。
众弟子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无人承认。
师伯见状,面色一黑,又要开口训斥,却看见叶然举起了手来。
“师伯,是弟子发出的声音。”
见到叶然,师伯脑中有印象,这小孩儿虽是邓梦婷从杭州带回的一个小乞丐,但其天资过人,又刻苦勤学,对其印象倒是不错。
“叶然,你因何喧哗?”
师伯知他不是那种故意吵闹课堂之人,既然他如此承认,定是有所缘由,师伯抚须问道。
叶然闻言,便用手指从身后捻起一颗小石子,举着说道:“回师伯,弟子被这石子打了脑袋,这才叫出了声,扰了师伯讲课,还请师伯责罚。”
说着,叶然埋下脑袋,伸出小手,只等戒尺惩戒。
师伯教训顽皮弟子的手段,叶然是见识过的,于是此刻他主动伸手,只望师伯能处罚得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