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老者双掌一齐发力,竟是推入了石门之中。
“轰隆!”
下一刻,只闻石门之后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阵颤动,再看去之时,石门已是应声而开,向着左右分去,露出了中间一条缝隙出来。
缝隙逐渐变宽,几息之后,石门已是完全打开,震动也随之停息。
见此,老者却不急着入内,也不说话,只是向着石门之内躬身行礼,举止恭敬无比。
叶然有样学样,也跟着老者一起行礼。
九拜之后,老者碎念了几声,但是其声音太小,叶然没能听清。
“这里边,便是我藏剑派数位掌门长眠之处…”
念完之后,老者这才挥袖扇着身前空气,说道:“这气息,老夫是闻着惯了,倒也无碍。至于你,还是少吸一些的好。”
闻言,叶然也连忙挥手扇着身前空气,隐约间竟闻着了一股异香,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是‘化尸香’的味道,‘化尸香’作用是化去尸臭之气,以使尸身长年不败。”
老者解释道。
“哦!”
叶然应声,这才向着石门中看去,只见这石门另一边,竟也是一间石室,其规模还不比外边这间石室要小。
石室之中,摆放着许多石椁,依次排开。石椁式样古朴无奇,中间间隔颇宽,至于这石室里到底有多少石椁,叶然却是没有去细数。
再看向周围石壁之上,也燃着许多灯台,分别立在每座石椁之间的墙上。
而灯台之间,则雕刻着一副人像,人像下边,还刻着密麻小字,只是隔着甚远,叶然看不清楚。
“棺椁之中,便是我藏剑派历代掌门,至于棺椁之前的壁上,雕的是历代掌门面貌,下边刻的便是其生平志。”
老者又向叶然介绍着。
闻言,叶然又向着各石椁拜了拜。
拜完之后,叶然便想上前去看清雕像与文字,却听到老者说道:“各掌门长老的生平志,我派藏书阁中都有书籍记载,你若是想看,以后自己去翻阅便是。”
叶然只好作罢了打算。
“走吧,这石室里没什么好看的,老夫只是让你看看而已,这便去看看别处吧。”
老者来到石门之外,便招呼叶然出去。
叶然只好跟着老者离开,二人又去往了别处…
……
此时,洞外已是夜深。
谷中,木屋处。
“叶然闯入了藏剑洞天!?执法弟子要去抓他!?”
一声惊呼,出自邓梦婷之口,只见她满脸惊容,向着其师父问道。
“嗯…”
白袍老者神色凝重,沉声说道:“为师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还是几名执法弟子来通告的为师…”
见状,邓梦婷好似失了魂般,只是痴痴道:“难怪…难怪我刚才在来时的路上,见到许多执法弟子行色匆匆,我还没有上心…想不到,这…”
“为师也是没有想到!”
白袍老者叹了一声,说道:“这一觉醒来,叶然便不见了人,为师还以为他是去了谷中,结果便有执法弟子前来,告诉为师,叶然竟然擅闯藏剑洞天!”
说着,白袍老者又朝邓梦婷问道:“徒儿,你难道不曾告诉过他,那藏剑洞天乃是门中禁地,是进不得的么!?”
邓梦婷哭腔答道:“叶然他每日只是练武与上学,并不曾独自去别的地方,徒儿也就没和他说过…师父,叶然闯入藏剑洞天,门中定是不会放过他的!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袍老者闻言,又是一叹,说道:“还能如何?”
邓梦婷苦思冥想,却是想到什么,便拖着师父胳膊说道:“师父,师伯不是在看守藏剑洞天么?你去与师伯说说?”
“你师伯?”
听得邓梦婷之言,白袍老者也才惊觉,兄弟二人许久未见,若非徒儿此番提醒,自己怕是都要将那兄长给忘了…
“唉!为师这便走上一趟,只望兄长他没有贸然出手、伤了我那徒孙…”
“师父,我和师父一起去!”
邓梦婷担心叶然安危,见师父要去藏剑洞天,当即便喊道。
“你也一起来吧。”
白袍老者点头允许,二人便离了小院,向着藏剑洞天所在急行赶去。
……
藏剑洞天。
老者已是领着叶然在洞中转了一圈,此番下来,老者不断地叶然交谈,问起着门中各事,倒是使得老者孤寂之感祛了不少。
期间,二人谈及某些事宜之时,叶然一番见解,还引得老者大笑不已,使得老者对叶然之看法愈发地好了起来。
二人此时复又回到中央石室之中,老者想着外边应是要来人了,便带着叶然朝着洞外走去。
叶然也是猜到老者所想,将近洞口之时,其神态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老者见状,便出言安慰道:“无事,有老夫在,不会有人加害你!”
叶然这才宽心。
忽闻洞外传来一阵动静,只闻一人高声呼道:“弟子赵平,求见宁师伯!”
闻声,老者便向叶然说道:“走吧…”
“嗯。”
叶然应声,便随着老者出了洞去。
二人来到洞外,叶然才知已是深夜,这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已在藏剑洞天中呆了如此长的时间。
洞口处,十数名藏剑派弟子正侯在此处,不敢靠近洞口半步,叶然仔细看去,只见这十数名弟子尽皆是执法弟子。
众人也是见到老者出来,其为首一名执法弟子正要上前向老者见礼,却瞥见叶然紧跟在老者后边。
下一刻,这名执法弟子指着叶然,便向左右呼道:“来人!去把叶然拿下!”
叶然闻声一惊,脚步也顿时停下。
“住手!”
老者挺身一喝,几名执法弟子身形一滞,不知老者为何如此。
那名为首的执法弟子上前一步,朝老者躬身说道:“宁师伯,叶然擅闯藏剑洞天,惊扰先贤祖师,弟子率人前来,便是要将叶然捉拿回去,交由掌门发落。”
“此事,老夫知晓的。”
老者点头答道,那执法弟子见着,面色一松。
他见师伯干预自己拿人,还道师伯是要包庇叶然,这下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谁知老者却是说道:“叶然擅闯藏剑洞天,本是死罪,但此事错不在他,你且回去禀报掌门,就说此事,老夫自有定夺!”
“这!?”
那执法弟子闻言一愣,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者见状,面色不喜道:“怎么?你是在质疑老夫所言?”
“弟子不敢!”
那执法弟子连忙俯身称道。
“哼!”
老者一哼,便道:“既然不敢,你照做便是,若是掌门怪罪,老夫保你无事!”
说完,老者便拂袖转身,不去理他,只待一众执法弟子离去,却是一副不送地模样。
“如此,弟子也不叨扰宁师伯了,弟子这便告退!”
见此,那执法弟子也不执着,只是告退了一声,便领着一众执法弟子离去。
一众执法弟子离去并未多久,老者也不返回洞中,反倒是朝着一空处说道:“你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在一旁呢?”
话音方落,只见那空出钻出两道人影,叶然看去,只觉眼熟得紧。
“叶然!”
自己还未认出来人,那其中一人影已是朝着自己跑来。
“师父!”
听这声音,叶然知是师父来了,便连忙朝着师父跑去。
另一人影却是不理二人,只是来到老者跟前,便缓缓启齿道:“兄长…”
人影露出面容,正是叶然之师公、邓梦婷之师。
老者见清其面容,不禁面露笑意,说道:“二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