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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呆了数日,好好陪了爹爹说了几日的话,楚芷艺这才离了军营,向着自己的住处回去。
还没到住处,隔着老远,楚芷艺便望见了屋外拴着一马,正是自己送与赵一卓的那匹。
行至近前,只见赵一卓正坐在门前台上,一副翘首以盼地模样。
见到楚芷艺归来,赵一卓面上一喜,立即便向楚芷艺迎来,说道:“芷艺姑娘,你回来了!”
“赵将军?”
楚芷艺咦了一声,便翻身下马,来到屋前,向赵一卓问道:“赵将军,你怎么会在我这儿?”
“哦!”
赵一卓笑答道:“这几日军中无事,我便想来找芷艺姑娘说说话…”
说着,赵一卓转身看了一眼屋子,又继续道:“只是芷艺姑娘出了门去,我也不知你何时会归,便想着在此等上一阵试试,结果还没坐多久,你便回来了!”
“这样?”
听得赵一卓之言,楚芷艺心中却是一阵狐疑,便道:“我这几日可是一直不在这儿的,赵将军运气竟然这么好,只是刚来,便能碰见我回来了?”
“咳咳!”
赵一卓闻言,面色却是一变,好似被人说穿了心事般,埋头只是咳嗽。
“呃…其实…我昨日也来了一次,芷艺姑娘不在,我只好今日再来了!”
涨红着脸,赵一卓却故作平静地说道。这番模样,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说谎诓人。
但楚芷艺却不点穿,只是抿嘴一笑,便道:“赵将军来都来了,便随我入屋一坐吧!只是我这刚刚回来,屋中却是没有热茶招待赵将军了。”
楚芷艺不说还好,此言一出,那赵一卓本已是渐淡下去的面色,又“噌”地红了起来。
想着上次自己被热茶烫着嘴的糗样,赵一卓只觉面上无光,便首手齐摇,一个劲地道:“不必、不必!不用热茶,凉水就行!凉水就行…”
楚芷艺却是不记得上次之事,她见着赵一卓这般激动,却是不解。
不解便不解,楚芷艺也没有过问的打算,她推开屋门,便向赵一卓请言道:“赵将军请进!”
“打扰芷艺姑娘了!”
赵一卓连忙回礼,便随楚芷艺入了屋去。
二人照着往日的位子坐下,楚芷艺便替赵一卓倒了一碗凉水。
赵一卓在屋外等了半日,已是渴极,此时倒也不讲客气,便将凉水一饮而尽。
反观楚芷艺,其饮水模样倒是斯文秀气许多。
只见她一双柔荑翘指捧着茶碗,一朵樱唇轻抿着白水,只是润了润喉即可。
赵一卓见状,又将自己喝水的模样与楚芷艺一比较,顿时又觉得尴尬不已。
“咳咳!”
干咳了两声打破尴尬,赵一卓向楚芷艺问道:“芷艺姑娘这几日不在家中,可是去了哪里?”
“我去郡县探望长辈,怎么?赵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本是去叛军大营见自己爹爹,但楚芷艺心知赵一卓与自己爹爹水火不容,便也不便明说,所以只好胡乱编着。
但即使是编,楚芷艺也是一副从容模样,叫人瞧不出破绽,更是让人想不到她竟是在诓人。
其实这也不算诓人,爹爹本就是自己长辈,只是是在军营,不在那郡县…
赵一卓不疑有他,已是相信,又道:“凉州附近兵荒马乱,数十万叛军虎踞在旁,芷艺姑娘孤身一人出门在外,还需多留一个心眼儿!”
“多谢赵将军提醒,芷艺记下了。”
楚芷艺点头谢道。
赵一卓想着自己此行目的,便又顺着这话直言道:“其实芷艺姑娘一人居住在此,着实是不大安全,不知芷艺姑娘可有意搬到那凉州城去?赵一卓虽是不才,但芷艺姑娘若是想去,我愿与芷艺姑娘寻得一处好的住处安家。这样一来,总比在这荒山野岭一个人住要来得安全!”
楚芷艺闻言一笑,却还是拒绝着答道:“多谢赵将军好意,但我只想住在这僻静之处,这样来得安静,那搬家之事,还是不提了吧!”
“芷艺姑娘想要安静,也可在凉州城旁寻一无人处住下便是,又何必住在这荒地之上?”
赵一卓心有不甘,又劝了一声,可楚芷艺却是但笑不语,并不去答他。
无法之下,赵一卓也只好闭嘴不谈。
被楚芷艺拒绝了自己,赵一卓后边皆是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样,连楚芷艺有意无意与他说的话,赵一卓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直到日渐西下,天色已是晚了,赵一卓这才向楚芷艺告别离去。
……
回到凉州,赵一卓还在想着楚芷艺为何拒绝自己一番好意的理由,可思来想去。赵一卓仍是不解其中缘由,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句话来。
女人心、海底针…
哭笑一声,赵一卓抬首望去,才见自己已是到了凉州城下。
叫开城门入城,赵一卓还未行得两步,便看见一队将士策马而来。
“奉元帅之令!将赵一卓拿下!”
那来将行至赵一卓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便招手高声一呼。
一声令下,众将士便朝着赵一卓涌来。
“怎么回事?”
赵一卓见着一头雾水,不解众人为何要捉拿自己,更是不信这是父亲所下达的军令。
“赵将军,这是元帅之令,还请您担待几分,有什么要问的,你自己去问元帅吧。”
来将见着赵一卓反应,便向赵一卓解释了一句,但是具体缘由,这将领却是没有言明,也不知他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对此压根就不知情。
今日得了楚芷艺拒绝,眼下又要莫名其妙被抓,赵一卓心中正是窝了一股子火气,便向着这将领喝道:“好!本将军今日便随你走上一遭!但若是让本将军知道这不是元帅之意,本将军定要让你好看!”
闻言,这将领却是一声哭笑,这听着老子的话拿儿子,到底不是人干的活儿。
“这千真万确是元帅的命令,赵将军自己一问便知。”
这将领舔着嘴唇解释了一声,可赵一卓却是听不进去,只是昂首一声冷哼,也不看这将领,便由着将士押着自己往军营而去。
……
一路来到军营之外,只见军营大门处已是围了许多将士。
赵一卓见着这般阵势,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他定睛朝着人群看去,赫然见到父亲立在众将士身前,正朝着自己这边看来。
“父亲!”
见状,赵一卓朝着父亲呼了一声,便要上前向父亲问清之际,却见着父亲一脸怒容地大步上前,朝着自己就是一记耳光甩来。
“啪!”
耳光声响清脆,赵云鹏毕竟也是行伍出身,这一掌所使力道也是极大,一掌落实,赵一卓的右脸登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其实,这一记耳光对赵一卓来说并不算疼,但却是将赵一卓打得心中一懵。
“父亲?”
愕然看向父亲,赵一卓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事情,父亲为何要当众打自己?
“我不是你爹!”
喝骂了一声,赵元鹏抬手指向长子,却是一副气极模样,其胸前长髯更是一阵乱颤。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见着父亲模样,赵一卓更是不解,他问了一声,可父亲却是气得不答。
看向四周,只见身周将士正朝着自己指点不已,有人一脸鄙夷,还有人是一脸愤怒。
这时,赵元鹏终是开口。
只见他向着长子一通乱指、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逆子!竟然胆敢私通叛军!你是想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