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我身体的肿瘤因为这次手术的原因切除了,我需要锻炼身体好好保养。我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陪护小姐也记住了。
我每次不吃饭的时候,她就拿这个事情唠叨我。明明那么年轻的一个人,竟然话这么多。于是为了让她安静一会,我会吃饭,只是吃得不多。我确实不饿,陪护小姐知道,就算我多吃了也还是会吐出来。
我静静的呆着,带着自己的悲伤,每天呆着。
从前有个人跟我说过一句话:不止是快乐的事情会过去,悲伤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最终不见。
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我需要痛苦来时刻提醒我宝宝离开的事实,他走的那么匆忙,那么冤枉,剩下的人却随着时间流逝幸福快乐起来,死去的人会因此感到欣慰么?
不,那都是故事里骗人的,我不信。
天气好的时候,陪护小姐会让我坐在轮椅上推着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不用担心,我的腿没有受伤,也没有落下残疾之类的。只是我不愿意动弹,有的时候我都想直接躺死在床上得了,无论陪护小姐怎么说,我都不肯跟她下楼。
后来她实在没办法了,找了哥轮椅过来将我放上去。
“温太太,人还是要多晒晒太阳的,特别是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
我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空,确实挺好,万里无云的,又不是那么热,我却不感兴趣的又低下了头。
“昨天刚下过雨,你闻到青草味道了么?多好。”
陪护小姐举着双手抬高,仰起头用力吸入空气,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我突然有些羡慕这个女孩子,羡慕她年轻,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故事,我也衷心的希望她一生顺遂,让这种笑容永远的留在她脸上,不会向像我一样,弯起嘴角都不知道怎么去笑,好像失去了笑的能力,就算在最明媚的阳光下呆着,也好像总有阴影时刻笼罩着我,让我不能躲开。
谢征来看我,这个傻孩子还以为我的事情是因为他当初帮着莫锦兰说话,那个时候莫锦兰冤枉是我把她关进仓库的,谢征看好看见我和莫锦兰争吵,以为我踢了她,还给她做了证。谢征万分歉意都写在脸上:“都怪我多嘴,就是因为我乱说话梓卿哥才和嫂子吵架,才会发生后来的事。”
我对他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他,如果连这个都要牵连的话,那不光是他,最该怨恨的是我自己。如果我没有嫁给温梓卿,那我就不会有孩子,就不会让他受到这样痛苦,来到人间连天空都没有看一眼又匆匆离开。
我没有一点怪谢征的意思,却也压根没有想过开口安慰他。
这不是他的孩子,我也不是他的什么好朋友,谢征就算是心里过意不去也不可能因为我整天难受,他会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叹口气,可也仅止于此了。
我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去劝他,也根本不在乎。
谢征见旁边温景宇走过来,看了看我,低声对温景宇说:“嫂子……这是……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不是没有反应,只是不想理他们罢了。
温景宇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他双手握住我的手抵在他的额头上:“念离,你别这样好么,你不要这样。你什么都不在乎了么,你连我都不理了么?”
我不是不理,景宇,我是连自己都不想管了。
没过几天,身体好了一点,大夫给我下了正式出院的通知书。
温梓卿接我回家,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的景色,天空下起了小雨。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
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将整片道路都堵住了。
温梓卿道:“我去看看,你呆在这里。”
见我没有说话,他拿着伞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看着窗外,这里竟然是我和温梓卿带着盛夏来玩的游乐场。
我动手打开了车门,前面的汽车鸣笛声,还有人声雨声,一片嘈杂。交通事故好像还挺严重的,我看见远处一辆大型卡车横在了马路中间,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身边的人都往前去,我却没有动。
雨不大,但却很快的打湿了我的衣服。
我面前是一栋高楼,上次带盛夏来的游乐场是室内的。我当时就想着下次再去玩一定要去室外的那种,人声鼎沸,有许许多多小孩子的地方。
这里是商业区的中心,游乐场紧靠着一个开放性的公园,中间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这里以环境优美著称,房价更是寸土寸金,高的吓人。
我仰起头,任凭雨水落在我的身上。
警车来了好几辆,好像还有消防车。他们在远处设置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人群被挡在警戒线外面挤在一起,我孤孤单单的落在最远的地方。
我转头往公园走去。
像许多孩子的父母一样,在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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