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
“不。”娟子突然扭捏起来。
“去嘛。”申一甲又用胳膊撞了她一下。
“那种没名没份的事,我才不干呢。”娟子撅起了嘴。
申一甲见时机差不多了,在侧门附近比划着:“你不是要在这里间壁个小屋吗?我不会和你住一块,我住这儿。”
娟子的脸色刷地变了,一扬手,把半杯红酒泼到申一甲的身上:“你敢耍我!”
申一甲被娟子泼了一身红酒,仍然在大笑不止。
娟子冲上来,揪住他的耳朵,申一甲轻轻一挣,滑脱了。他怕娟子再使出什么杀手锏,便夺路而逃,钻回自己的小屋里,把门锁上了。
“开门,开门!”娟子在外面敲门。
申一甲脱掉衬衣,这娟子,真是太彪悍了,开个玩笑都不行。他不敢马上给她开门,想让她消消火再说。
“小甲哥,你开开门。”过了一会儿,娟子又来敲门,声音缓和多了。
申一甲估计娟子已经消气,轻轻拉开门锁,把门开了一道缝。嗬,娟子可真有心情,正拿着一个小镜,侧着身涂口红呢。他大胆地把门打开,娟子发现了他,立刻把口红和小镜塞进兜里,从旁边的盆架上拿过一条已经毛巾,递了过来。
“擦一擦身子吧。”娟子说。
申一甲接过毛巾,在身上胡乱擦着,娟娟这点好,闹是闹,急是急,转身就好,从来不记仇,如果她有了什么过份的地方,总会想一个办法挽救回来。
刚才娟子的意思是,在侧门这边间壁一个小屋,她去住。
申一甲同意间壁一个小屋,但他的意思正好与娟子相反,让娟子住他原来住的小屋,新间壁出来的小屋他去住。
申一甲考虑得很细致,他如果每天出入推拿店,被同事或者熟人看到了,不知道的认为他天天去推拿,知道的认为他还在经营这个按摩店,反过来、正过去都不合适。
如果在推拿店里间壁一个小屋,把侧门打通,他单走这个门,情况就会好多了,他跟别人也能解释得通。
申一甲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娟子一开始表情有些落寞,一会儿就变得阳光起来。
“明天你去上班,把委托书、协议和身份证都给我,我去办房产过户。”娟子说,“我有熟人。”
“娟子就是娟子,你办事我放心。”申一甲说。
第二天下午,孙婧给申一甲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钱已经存进了推拿店的账户。
申一甲很感动,这样购房款很快就可以打给阿丁,推拿店的房产就归他和娟子所有了。
孙婧今天一反常态,说话的速度很快。申一甲以为孙婧可能有事,恐怕马上就会放下电话。不料,孙婧忽然放慢了语速,若有所思地告诉申一甲,她两个小时以后赶到蓝河,让他马上请个假,和她一起去接站。
“接站?接谁啊?”申一甲大惑不解。
“接我的表外甥,就是你冒名顶替的那个表外甥。”孙婧无奈地说。
申一甲感到事态不妙,这不是假李逵遇到真李逵了吗,如果孙婧的真外甥来了,他怎么办啊。
“不能让他来,他来我就露馅了,要出事的。”申一甲说。
“老娘有旨,假外甥能帮忙,真外甥更得帮忙,我不能不从啊。”孙婧说,“再说了,人家已经在火车上了,傍晚到蓝河。”
“天啊!这不是扯吗?”申一甲懊丧地拍着大腿。
“好了,我这就往回赶,有事回去再说。”孙婧挂了电话。
孙婧的真外甥现身,申一甲就成了见光死,问题就会全部暴露出来。推拿店里从娟子到按摩师,都知道申一甲是孙婧的外甥;孙婧的丈夫姚云龙刚刚解除对申一甲的怀疑,对他的身份已经深信不疑。接待办主任于发和也是当事人之一,申一甲调进接待办的起因就是因为他是孙婧的外甥。
可是现在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谁也不会想到孙婧的外甥会找上门来,而且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到蓝河了。
申一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孙婧也同样有点手足无措。
两个小时以后,孙婧准时出现在望月楼宾馆大门外,接上了正等在那里的申一甲。
“还有半个小时,车就要进站了。”孙婧说,“我们得商量一下对策,边走边说吧。”
申一甲的手亲热地放在孙婧的腿上:“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甲,我就喜欢你这种临危不乱的作派。”孙婧有嗓音有一些沙哑,申一甲看得出她有点上火了,“这场戏,我们必须得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