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楼外边看着雕梁画栋的,到了里面更是辉煌至极。檀木作梁,璧玉作饰,明珠为灯,珍珠为帘。富贵奢侈之极!屋内的摆设俱是一派华丽景象。正殿的屋顶正中悬着一颗巨大的明珠,熠熠发光,犹如明月,将殿堂照的锃亮。
黑衣人一路辗转腾挪,避过阁楼内外走动的仆人,穿堂过屋,径直到了一偏隅小屋前,轻轻敲了敲门。
外人若是看到他的行径,肯定会觉得非常怪异,既是身着夜行衣飞檐走壁,便非刺客即是盗,进屋还需敲门?这么有礼貌除非是见自己的主子了。
屋里传出一声轻轻的‘进来’那黑衣方才推门而入。屋内一年轻公子正坐在一张香木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一个什么物件,神情似乎非常专注。
黑衣人走到公子面前,恭声道,“小王子。”
还真是见主子来了!
这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宴席之上,圣主所说的贵客,那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嗯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问道,“你这来回,没被人撞见吧?”
“小王子放心,没有人撞见,属下小心着,出来进去都避开了血宗的人。”黑衣人自恃武艺高超,没人发现。
“那就好,让你去查探的事儿查探到了没有,人安置在哪儿了?”年轻公子又问道。轻松的口吻更像是随口那么一问。
“回小王子,凌非狂将人送到刑狱阁了,交给那儿的阁主了。”黑衣人垂首,如实答道。他也甚是规矩,语气恭敬,一问一答,也不多说。
年轻公子闻言,唇边似乎绽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她是听了自己的了,一定是没说真话,没让对方如愿。否则就不必送往刑狱阁了。那是受审之地。来时就听人仔细讲解了血宗的详细,听说不配合、不说真话、不招认的人票才被送到那儿,继续审问。听话的一般都去阎王爷那了。
血宗其实做的就是劫匪、强盗的行径,掠人财物,杀人越货。不过却比劫匪、强盗胃口更大,手段更毒辣!得了东西,自然就没有留人的必要了,难道还花钱浪费粮食养着不成?即便血宗有那么仁慈,也没那么多地方养闲人。
他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只说过几句话而已,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竟不舍得她被血宗就这样害死,所以当时才悄声提醒她,让她别说真话。这样还能多活几天,虽然不配合会被送到到刑狱阁,日子也不好过,可能会受尽酷刑。可总比立即死了强吧?只要活着就总还有希望,虽然他还没想好,他是否要去做她的希望。
反正,他就是不想她那么快的死。就是不希望。
听黑衣人说她被送去了刑狱阁,年轻公子心里莫名地一松,莫名地一喜,看来她是信了他的话,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挺不错的。而且她暂时也不用死了。可是,下一步呢?是看着她一步步熬到受不住刑罚而死,还是看她熬不过刑罚招认了被灭口?还是尽力去救她?
救她?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年轻公子不禁皱了眉,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又能如何行事呢?而且就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跟血宗发生冲突值不值得呢?
他纠结着,思索着,下一瞬,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月朗,那掌管刑狱阁的是叫秦嵱?”
“小王子,您记得不错,正是此人。”黑衣人恭敬道。
年轻公子口中顿时叫道,“坏了,坏了。”
“小王子,您说什么坏了?”黑衣人问道。
年轻公子顾不得理他,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焦急的来回踱着步,面上显着无辜的神色。口中念念有词,“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千万别怪我呀!”
对于秦阁主,年轻公子早有耳闻,这秦嵱人送外号色魔,见女人就不放过,特别是有些姿色的女人。当时他也是一时好心,想着救得她一时是一时,所以让她别说真话,不至于死那么快。可却忘记了,不说不配合是会被送到刑狱阁的,而那阁主是色魔啊。
当时没想起来这茬。现在想起来也晚了,这可如何是好?此时他也是一筹莫展,她落到秦嵱手里,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那小女子到时还以为是他故意害她呢?
他这边不安的走来走去,追悔莫及。再也没有先前的漫不经心和淡定。黑衣人的眼睛跟着他转来转去,不知道小主人为何这副模样。不由得问道,“小王子,您这是怎么了啊?”
他这一问,年轻公子才重新留意到他,仿若眼睛一亮,急道,“那她可是被下了大牢了?还是被审讯着?”
年轻公子先前的纠结、犹豫,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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