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之位,在短短几日内就将许久不得终结的刺客一案查出了眉目的那个鹤泰吗?那个有胆有识,一身武功高深莫测,精明狠戾,不动声色,冷漠睿智的晋王爷吗?他们只觉自己看到了一个假王爷。
崔离悄悄离开去取他的药膏了,秋莺也知趣的默默退到了远处去。
鹤泰可顾不得旁人怎么看了,爱怎么看怎么看吧,反正在她面前身份尽失是迟早的事。
鱼蝶儿还在哭,他还在手足无措的请求原谅。
一副心乱的样子:“小蝶,你说怎么样才不生气?你说什么本王都照办。”突然他怕旁人听到般,附到她耳边低声道:“不然本王再去教训一下鹤璧,给你出气?或者干脆杀了他?省得你见了他心烦。”病急乱投医的他以为是自己没给她报仇,所以她才哭的停不住了。
鱼蝶儿听他如此说,心中一惊,慌忙摇头。
可千万不能这么干,若是这样做了,鹤泰的一切就完了,杀皇子?刚起了冲突,又用暗器警慑了他,若此时他悄然死去,纵然做的再隐秘,也会被查出来的。自己万不能让他这么做,这是毁了他。
正是因为怕他因怒起了此心,所以在飞泉斋里,鹤璧胡编乱造的时候她才没有出言揭穿,她只希望这一页翻过去,虽然自己也很生气,可为了平息他的怒,不火上浇油,才没有反驳揭穿,默认了鹤璧的说辞,息事宁人。反正鹤璧迟早会得到他应得的报应。不急于这一时。
“不可以,千万不要,就让这事过了吧。不要去犯险!反正他也没把我怎样。”鱼蝶儿急急道,担忧的眼泪也停了。
“好,不去,不去。”鹤泰此刻什么都听她的,看她眼中的担忧,心里很是开怀,她是担心自己所以劝阻,可见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二人悄声而言,旁人听不到,只是见着耳鬓厮磨的,像是在谈儿女私情,定是和好了,众人心也是放下了,做奴才的,时刻都是为主子的,主子好了,他们便好,主子开心了,他们便开心,主子不开心了,他们便可能是出气筒,替罪羊,还能好的了吗?所以主子开心便是他们最开心的事儿。
而且同时有一个理论在他们脑中形成,晋王爷鹤泰开心与否全在于皇御女官鱼蝶儿,一怒为红颜,一笑亦为红颜。
一物降一物,还真是没有道理可讲。在她面前,他是彻底没辙了。
“小蝶,你都原谅本王了,怎么还哭呐?”鹤泰无奈又无措的问道。
“脸疼!”鱼蝶儿哭丧着脸道。因为泪水的划过,刺激了红肿的脸颊,所以刺疼刺疼的。一疼就觉得委屈,就想哭,越哭越疼。
鹤泰愣了一下,继而明白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再哭,那双眸子便顿时成了两道弯月,“脸疼啊,走,进殿去,本王让崔离拿药来抹一抹。”说着眼睛在周围找崔离,却发现不见了他的人影。
“走,先进殿去。”看着她脸上的掌痕,他更加恼怒鹤璧的狠恶,自己一句狠话都舍不得讲的女人,讲一句要哄上十句,还不一定哄得好呢?他倒是舍得下狠手打?总有一天,定让他千倍的还回来。
一众属下俱在院内等候,他牵着她的手往殿里走,他的手指长而有力,许是常年习武,有粗的茧子摩挲着她,但是暖意却从指头尖一直传到她的心底。令她舍不得推拒。
崔离知趣的走开,早就去自己屋内取了药匣子等待在殿中了,轻轻密密的将药膏在她脸上涂了一层,炫耀道:“我这药膏可是好东西,消肿祛疤有奇效,还能美肤呢?一般人我都舍不得给她用。”
鱼蝶儿感激的对他笑笑,崔离大方的说要将药膏送给她,被鹤泰一眼瞪了回去,想想也是,哪有送人家药的,难道巴着人家总被打?
“蝶姑娘,我那减缓毒发的药你吃了吗?这些日子毒是不是都没发?”崔离激动道,见鱼蝶儿气色尚好,听鹤泰说这几日似乎都没见发作。他迫不及待的问一问。
被他一问,鱼蝶儿才想起,这几日似乎真的没有毒发,就是那日回包子铺头昏了下,不知道是被惊吓的,还是毒发的征兆,可是崔离的药她根本没吃,只服用了一颗龙魂丹而已,难道龙魂丹还有减缓毒发的功效,效果如此长久?她也不得其解。
但是她现在不想将龙魂丹的事说出来,所以她没有正面回应,支吾道:“这几日好像是没有毒发。”
“太好了,想不到我这药能减缓毒发这么长时间,说不定炼出解药有望呢。”崔离一脸兴奋,但是又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鱼蝶儿,那古怪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全部变成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