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是她弄脏了我相公的袍子,凭什么我向她赔礼。”妇人不明其意。
“因为你口出恶言,还大呼小叫的吓到她了。”鹤泰简短道。
人群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看应该,人家弄脏了衣服,原意赔银子,那就不欠她了,那她先前对人姑娘说话那么难听,张囗就是说人不长眼,也应该道歉。”
“赔礼就赔礼吧,这么大个银元宝,让我赔礼一天我都原意。”
“那你到大街上溜达溜达,见到拿糖葫芦的就往上凑,看看能不能趁机要点钱?”
“去,我才不干那种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看热闹的人讨论的热闹非凡,那妇人却踌躇着,似乎在衡量,银子她是铁定想要的,可是立刻答应,又觉得自己贪财的目的太过于明显了,想做*又想立牌坊的主。
她相公悄声道:“衣服又没破,回去洗一洗就好了,这人出手阔绰,恐怕不是好惹的,银子也烫手哩!”可她不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块元宝可是自家一年都攒不到的银子。到嘴边了怎么可能不要?
妇人怕鹤泰反悔,又怕相公搅局,看来耽搁不得,于是她也顾不得面子了,向鹤泰确认道:“我向她赔礼,这银子真的就赔给我们?”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人鼎沸了。
“看吧,还是选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恶妇也变小绵羊。”
“以后咱们见了她可要绕着走,一不小心万一碰到了,可没钱被她讹。”
鹤泰看她不信,又掏出一块元宝,却是给了第一个帮鱼蝶儿说话,劝解的那个人。
“方才你说了句公道话,算是帮了忙,这锭银子算是道谢了。”鹤泰淡淡道。然后看向那妇人:“这下你可以信了?银子于我,跟砖头差不多,你怕我不舍得?会出尔反尔?”
这下子人群不但羡慕这妇人,还羡慕那个最先帮鱼蝶儿说话的人,只恨自己当时没出头帮忙。有相熟的直嚷嚷叫那人得了外财要请酒吃。
“请,请,等会哥几个一起去。”那人也大方表示。恍如梦中,自己一句话值这么多银子?本来是无心说句话,只是想劝解下,不让那妇人太欺负小姑娘。没想到帮的是个财神。
妇人显然也被鹤泰的大方震住了,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向鱼蝶儿道:“这位姑娘,方才是我说话莽撞了,向姑娘赔礼道歉。我家境贫困,好不容易做了身好衣裳,上集市上准备买点礼品去串亲访友的,突然这衣服被弄脏了,一时情急,说话无礼了。请姑娘原谅。”
“再急也不能骂人不长眼啊,真是损。”
“就是,早这样不就行了,街上这么多人,谁还不碰着谁挨着谁一下。”
先前为鱼蝶儿说话的那人,连同着那人的几个好友接二连三的帮腔道。
妇人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令蝶儿皱了眉,有些不齿于她,但还是表示了原谅。
见妇人道了歉,鹤泰没再说什么,说话算话的将银子给了她,妇人拉着她相公走远了。
人群也渐渐散开,各自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二爷,就一件袍子,不该赔她那么多钱,她说几句就说几句,也确实是我不对在先。”鱼蝶儿宁愿被说几句,也不想给她银子,没办法,谁让自己穷苦百姓家出身呢,想当初爹娘的包子铺一年都攒不到几十两。所以除了必要的事情上,一般她是比较节俭的。
“小蝶心疼爷的银子了?”鹤泰问道,她没答,却撅了小嘴,明显的是心疼。
鱼蝶儿心疼银子的神情,鹤泰看在眼中,心里却是不好受的,他身边的女子都是豪门大院出来的,哪个不是穿金戴银,花钱如流水,什么时候会心疼银子?可他的小蝶却为了区区几十两便割肉一般难舍,于是更加的怜惜她。直想把自己的银子都给她,让她想怎么花便怎么花,花个够!
所以柔着声道:“小蝶不必心疼,爷有的是银子,封地每年的贡银、税金,往小了说也有个几百万两,这点散碎银子算得了什么?在爷身边,永远不必担心缺银子!”又冷了声坚定道:“有爷在,绝不容许别人欺负你,莫说是说一句,骂一句,就是眼睛都不能狠瞧了。爷统统不准许!”
几百万两?还是每年,还是往小了说?莫说别人嫉妒,鱼蝶儿此时觉得自己眼珠子也要红。所以鹤泰后面的信誓旦旦的真情流露她反而没挺进心里去。
原谅她选择性耳背,只因被几百万两银子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