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青菜。”
鱼蝶儿低头看了看菜单,确实昂贵,最便宜的都是几十两起步,荤菜或者别致的菜动不动就是一百来两到几百两。简直是吃钱啊!那么多银子堆起来,吃还吃不完呢。早知道不要进来。此刻她也后悔。
小二后进来的,并不知道鹤泰的身份,职业性的一脸恭敬的笑:“瞧客官说的,怎么是抢钱呢?这贵自有贵的道理,你看我们这环境,这桌子,上好的花梨木,这筷子,象牙筷,在我们泗水居吃饭,吃的是档次,是身份,银子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的倒是没错,来这吃饭的会是没钱的主吗?没钱的也不会进来,可能崔离这种说他们是抢钱的是第一个吧?
一般即便觉得贵,即便没钱,也不会说出来,怕人知道自己没钱,怕人看不起自己,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哪怕在这吃一顿回家要吃吃一年野菜,都不会当着人说贵。
“象牙筷,花梨木桌椅,又带不走,凭什么算钱?这样,我不坐你的桌椅,不用你的筷子,你便宜点?”
“那客官怎么吃?”小二一脸的惊愕,可能觉得崔离是来砸场子的,要不就是来搞笑的。
“我站着吃,用手抓,不行吗?”崔离不知道怎么了,跟小二顶上牛了。
“照客官这么说,盘子也可以省了,直接到灶房里对着锅吃。”小二嘟囔道。这几个抠门鬼,掌柜的怎么把他们领到这特设的贵宾房了,真是看走了眼。崔离的态度让他觉得这桌子会不会打定了主意来吃霸王餐的,等会没钱付账啊?
二人像演戏一般,鱼蝶儿扑哧笑出了声来,鹤泰也笑得眯了眼。
掌柜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没说话,没有呵斥小二,也没有对他说出鹤泰的身份,只是冷眼旁观,看着小二与崔离斗嘴弄气,偶尔观察下鹤泰的脸色,见鹤泰并无恼怒,可能有恃无恐。
后来见那小二剑拔弩张,怕他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来,才出言骂道:“真是有眼无珠,王爷在此,你如此放肆,难道王爷还会吃不起饭?就算是买下咱们泗水居都不是不可能。”
这话实际是夸大了,泗水居的水到底有多深,谁也没趟过,财力究竟有多大,没人摸的清,谁敢就说买得起?可他这种聪明的贬低自家抬高对方,便让你有气发不出。
更何况鹤泰本就没有什么火,生活平淡,偶尔的有些小插曲倒是增添了乐趣。
鹤泰摆摆手制止了掌柜。对那已经吓得脸发白跪在地上请罪的小二道:“快起来吧,不知者不怪,况且此事也不全怪你,我这兄弟是跟你开个玩笑,这样吧,你们这的特色菜都来一份。放心,我们不会吃霸王餐的,丘池律法严明,怎么容的吃饭不给钱?”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又拿了一锭银子,“这银票待会结账用,不够再来找本王。”
小二震惊的接过,看了看,心中有些不敢相信,这几位抠的太抠,大方的也太大方了点,又瞅了一眼银票,惊得咽了咽口水,五千两的银票啊,还说不够再向他要,这王爷够有钱的啊,五千两指定是吃不完的,就三个人。能吃一千两不错了。而且他在这泗水居服务了几年,从来都是官高者是吃请的,都是旁人出银子,堂堂王爷吃饭自己掏钱?不应该是求他办事的人掏钱吗?
来这儿的谈生意的为了生意请,达官显贵为了办事、求升官、结交人缘请,没有由头谁来这吃?又一想,管他谁出银子,关自己个P事,不吃霸王餐就行,于是乐不颠颠的去了。
“都是鄙店管教不严,实在惭愧,多谢王爷胸襟宽广不计较。”掌柜的拱手请罪,保证一定盯着后厨要使出十二分的本事,好好的做这一顿来谢罪,然后告辞了。
许是见惯了大人物,掌柜的一直不卑不亢,除了刚知道鹤泰是王爷时微微一惊外,其他时间都甚是淡定,确是个不简单的掌柜。
可能考虑到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有来头的,席间或许要谈些私密的事情,所以除了点菜、添茶、传菜时才有人来,其余时候只有客人在房内。倒是为客人保留了所谈不外泄的安全。
要说这泗水居除了贵,其他倒是没得挑,饭前的香茗、蜜饯、干果,俱是免费供应的,在等候菜品上来的空挡里,他们这张红木桌上,摆满了一碟碟的糕点,碧螺春亦是最好的,沏满了一大壶,嫩绿的叶芽在壶里荡漾。
糕点做的精致又好看,飘着诱人的美妙香气,不浓烈,飘散在室内,有着悠悠的花香味道,随意捻起一块,咬上一口,微甜香软,令人唇齿生香,鱼蝶儿一块块的吃了不少下肚。
鹤泰只是喝着茶,不曾动糕点,看着她吃的如此欢畅,眼底充满浓浓的笑意与满足。
“还别说,真是贵有贵的道理。”崔离竟然也吃的频频点头,全然没有方才的斗气耍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