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有的太监、宫女、嬷嬷、舞姬、乐姬……一众人等很快的都聚集在了院子里,很多人还揉着惺忪的睡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聚在一块交头接耳着。
“发生什么事了?”
“大半夜的,怎么把人都叫出来了?”
“映红,你是前院的,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许统领带着卫士也来了。”有人向一个宫女问道。
叫映红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是最开始听到卫士喊话,说是有后妃丢了东西,来搜查的。”
……
“全都在这儿了?”许统领问道,锡总管点头,“已经查点过了,全在这儿了。”
“去,挨个屋子查查,还有没有人。”许统领似是不放心,派人又去巡查了一遍,方对一个卫士努努嘴。卫士会意的去到大门外。
顷刻之间,数百卫士齐齐冲入,无数的火把将司乐监整个照的亮如白昼,似乎能连人心中的阴暗,也能照的一清二楚。
卫士手中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剑,弓箭手那一张张拉开的置了冷箭的弓弩,无不彰显着冷幽的肃杀之意,映衬着一脸凝重的锡总管。他心中惊骇万分,这架势哪是许统领说的暗访?明明是打定了主意来捉凶的吧,难不成凶手真在司乐监。
一时间他也没了主张,慌乱的看向许统领:“这,这是?”
同时慌乱也快速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蔓延。
“这个阵势不像丢东西啊,好像是出了大事啊!”
“还有弓箭手,他们可千万别手抖啊。”
“是谁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儿啊,快站出去,别连累大家。”
“是啊,手脚不干净,到底顺手牵羊了什么,弄出这么大动静,别害了大家,敢作敢当,快出去承认。”
他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大半夜的被侍卫将院子包围,似乎要找什么人,要问什么事儿,有人先前听到了卫士的喊话,隐约是说查找偷东西的,所以这时便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毕竟那些弓弩手每时每刻对准着人群,似乎只要有异动,就会被射穿成刺猬。谁也不想被枉杀。
鹤泰踱步从禁卫中走到前边,双眸凌厉的盯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然后对身旁的许统领了吩咐了几句。
“王爷?”锡总管不敢置信,二皇子晋阳王竟然都来了?看来果真是大事,而且应是做实了的大事。
“安静,都安静!”统领一声高呼,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大家听我说,夜班惊扰,有情可原,宫里丢了东西,非常重要,所以本统领奉命搜查,不会冤枉你们,也不会放过偷盗者,所以没做过的自然不必惊慌,现在开始按顺序,十人一排,站到这里来,接受搜查。”
许统领此时语气温和,倒是令众人放心了不少,窃窃私语也少了惊慌失措。
“原来真是丢了东西,反正不是我做的,我不怕。”
“我也不怕,我这几日连司乐监都没出去过。”
“我更没事,我这几日腿受伤了,一直躺着没起床。”一个瘸着腿的太监道,本来养伤呢,也被揪了起来。
“安静,安静!开始吧,十人一组,过来!”许统领喊道。
人群最前方的人便自发的走过来十个人,在鹤泰与许统领前方站定。
鹤泰静静的盯着他们,那眼光清明,却也死沉、冷漠,好似混沌厨师破天开地的剑,洞穿所有,一时间,过来的十个人被他盯的又是惊惧不已。不自觉的认为难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个眼神,身后的崔离上前去,挨个的去摸这十个人的脸。
别说这十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那黑压压的人群亦觉得匪夷所思,说是搜查,却将人喊道院里搜查,偷了东西谁会藏在身上,肯定早藏好了,应该到屋子里去查啊。而且就算藏在身上,也应该在身上搜查,怎么光摸脸?脸上能藏住什么东西?真是怪异。
虽然奇怪,可却没人敢出言质疑,在卫士的监督、维持秩序下,搜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每个人的脸都被细细勘察,所以也比较缓慢,一个时辰过去,查过的人才只有一小半。
不过鹤泰却没有丝毫的焦急,而是更紧的盯着人群。
又过了一个时辰,当新的一组人到了面前,崔离查的都快吐了,摸了两三个时辰人脸,真是受不了啊,这鹤泰给自己派的都是什么差事啊,若是女子还好些,可还有太监,而且那面具极其精细,还要细细的摸才能查出异样,到后来,他摸着太监的脸,只觉得自己像是有断袖之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