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程就只有挨打的份。
当时傅逸生和他的朋友们从巷子外经过,听到他们闹出的动静,停下脚步一看。
她被两个男生按在地上,几个女生在扒她的裤子,她拼命挣扎蹬腿,透过人群的缝隙,她对上了他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他的朋友好像是对这种校园暴力很司空见惯,不感兴趣地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走了。
傅逸生没走,他收敛了脸上闲散的笑容,随手拎起墙角一根木棍,二话不说就给了按着她的两个男生一人一棍子。
男生们当然不甘示弱,立即蜂拥而上。
傅逸生学过武术,以一敌十完全不是问题,很快就把男生们全打跑,末了他又冲着女生们斜一眼:“还不滚?”
女生们马上就溜得没影。
等人都走了,他丢下木棍,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打算披到她当初身上。
她当时受了太大的惊吓,看到他的手伸过来,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直接狠狠一口咬住!
“咝——”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却没甩开她。
好半天,她终于冷静下来,睁着眼睛看着他,他抬抬眼皮,懒懒道:“咬够了吗?够了就松开,抬着半天胳膊酸死我了。”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她松开口时,他手背上那个牙印有多深。
傅逸生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作势就要走。
她那会儿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竟然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不让他走,还告诉他,她的脚疼站不起来。
其实她就只是膝盖上一点小擦伤,根本没有大碍。
“麻烦死了。”
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他真的没有再走,轻轻松松将她拉起来,找了一家药店,买了药膏和创口贴,亲自帮她处理伤口。
……
这就是他们的初见。
对傅逸生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次见义勇为,但对她来说,当傅逸生用棍子把按着她的高年级男生打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她心里种下了种子,并且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再后来,她病好了,再加上后天减肥,她的体重在两三年里恢复正常。
有个秘密她谁都没有告诉——支撑她把减肥这件事做到底,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他,她希望将来再见时,她能是配得上他的模样。
四年后,他们在傅氏旗下的企业不期而遇,当他说‘我想追你’的时候,她那颗暗恋他好多年的心立即变得无处安放。
不过喜欢归喜欢,她已经长大,懂得了很多道理——他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不会真正爱上哪个女人,他说想追她,只是看上她的外貌而已。
她不想当他用过就丢掉的女人,她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如果不行,她宁愿他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这才是她一直拒绝他的原因。
不过有时候藏不住喜欢,不小心流露出些许,在他眼里,就变成了欲擒故纵。
……
无论如何,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虽然是在他们两人都带有目的的情况下,但她是不后悔的,算是圆了她当年一个梦。
……
从浴缸里走出来,蓝兰擦干身体,重新穿上衣服,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走出去。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傅逸生只穿着睡袍,双手落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不敢出来?”
“毕竟你刚跟我这样那样,也许不好意思见我啊。”
蓝兰淡定得很:“把我这样那样的人是三少你,你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我这个受害者有什么不好意思?”
傅逸生笑了一下,对她招招手,蓝兰顿了顿,顺从地走了过去,距离他还有一臂远,他忽然抓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拽进怀里。
他又想吻她,蓝兰低头躲避:“三少,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希望你也不要失言。”
傅逸生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在你洗澡的时间里,我已经让人把他放了。”
蓝兰心口一块大石头才终于放下,脸上也舒缓了一些:“谢谢,那我先走了。”
不过身后的男人还搂着她不放:“别急啊,吃完饭再走,你现在有力气走回家吗?”
“……”
傅逸生让人送了一桌子菜到房间里,她们两人就面对面坐下吃,蓝兰全程反应自然,唯独在他突然问出一句:“蓝兰,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时候,脸上出现了错愕。
傅逸生勾着嘴角:“女人在两种情况下说不了谎,一种是偷看男人的时候,一种是在床上的时候——你刚才喊我的名字,好动听。”
蓝兰眼睛闪了闪,慌忙掩饰下失措的情绪,强行镇定下来,笑道:“三少,不带你这样的,我明明是被你威逼利诱,你怎么把我说得好像是自愿似的。喜欢?哪个女人会喜欢用手段逼自己就范的男人?”
傅逸生只笑笑不说话。
但是蓝兰的心跳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她觉得,傅逸生好像已经看穿了她。
看出……她喜欢他。
离开前,傅逸生靠在椅背上,姿态闲散地问:“下次什么时候?”
她没听懂:“什么下次?”
他的眼神透着意味深长,蓝兰马上就懂了,她这下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三少想多了,我们哪有什么下一次?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你总不能再抓我弟威胁我吧?”
最后她是逃一般地离开黄金台,但傅逸生最后那个戏谑的眼神却在她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他真的看出来,她喜欢他。
她拒绝了他半年,最终在一场情事里,暴露了所有秘密。
……
蓝兰心虚,不敢再待在榕城,她强行把蓝英送进戒毒所后就回了学校。
此后一个月,风平浪静。
就在她快要把和那场风花雪月忘记时,某天她回到宿舍,宿舍里其他人不在,她正要伸手开灯,后背突然抱上来一具身体。
那人把她压在门上,旋即低头,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亲吻,手也伸进她的衣服里胡作非为,蓝兰拼命反抗,想喊人,他直接用手捂住她的嘴。
一个带笑的嗓音:“是我啊。”
傅逸生!
蓝兰反抗的动作当下一顿。
他第二句话:“你是哪个床?”
是我啊。
你是哪个床?
语气里没有一丝犹疑,他很笃定她在知道他是谁后,就不会再反抗他。
他哪里来的自信?
还不就是因为他看出她,她喜欢他。
他不喜欢她,但他喜欢她的身体,所以他想要的时候就来拿,不用跟她知会,不用征求她的同意,她会不会愿意这个问题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她喜欢他啊,他想要她,她怎么会不愿意?
从蓝兰暴露对他的感情起,她就成了这场游戏的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