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泰诚横在胸口前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青色的经络凸起,想到许沫,内心里落满失落和自责以及遗憾,早知如此,这四个字,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四个字,他以为不打扰便是最好的关心,因为担心
给许沫带去麻烦,那就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跟他所在的世界格格不入,她是单纯的颜色,是世间的一抹白,他不忍心沾染上来自于自己身上的其他颜色。不过从易君临的话里面,倒是听出了一些别的深意,倒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司徒泰诚知道易君临这人颇有手段,是在用这个方式引他上钩,两个女人都是他的亲人,他为数不多的善意都给过 她们
,这个易君临就是掐准了他内心尚未崩坏的隐秘。易君临吞云吐雾,视线落到了司徒泰诚的手上,他一只手枕在脑后, 从他所在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够看到那个特别的胎记,确实不常见,但是偏偏易君临见过,刹那间火花碰撞,倒是打开了易君临尘封的记忆大门,不愿意多想的回忆,是少有的几次小心被人设计,商场上尔虞我诈,易君临从来很克制自己,但常在河边走,偶尔也会被打湿脚,那一次跟陌生的女人在酒店的床上醒来,先进入易君临眼帘
的就是许沫身上的胎记,跟司徒泰诚手上的一样。许沫也就是顾唯宁,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司徒泰诚跟许沫关系不一般,所以几次三番才会追问司徒泰诚到底是不是那个救过许沫的人,当时易君临还觉得是记错了,司徒泰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心,做了好
事情还不留名?
有些事情,等到所有的谜底都揭开,笼罩在人们眼前的浓雾就会散去,将整个事情的全貌都看得清清楚楚 ,顿时生出醍醐灌顶的感觉。现在在易君临面前的司徒泰诚,身上的那种神秘感越来越少,那些关于他的过去,到越发饱满了他这个人,剥去了冰冷的伪装。那些隐藏着的不想让人知道的心软善良,并不会让人小看他,倒让易君临佩
服不已,保持住人最初的善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长大的过程中会面临各种各样的诱惑,人的初心也不是突然之间丢失的,而是在一次次的选择中损耗直到消失。易君临站起身来,感觉到司徒泰诚隔着墨镜的镜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易君临重重摁灭手中的烟蒂,“顾唯宁在一次车祸之后醒过来行为古怪了很多,开始对许沫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你说车祸会改变一个
人的性格吗?有时候我也曾经疑惑,顾唯宁到底是谁,她分明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不过后来她倒是向我坦白过她行为怪异的原因。”
说到这里,易君临顿住,司徒泰诚不问,他也不会再往下,留下一个悬念,虽然有些个人一直都是保持淡漠的样子,但心里面怎么想,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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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泰诚坐起身,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一个眼神,手下的人就拦住了易君临,一向都是他给别人留谜题,现在怎么能受得了别人留谜题给他?所以即便是知道前面有坑,司徒泰诚也毫不犹豫得往下面跳了进去,摘下墨镜, 扔到吊床上,司徒泰诚沉着一张脸,答案,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