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再次恢复平静,孙家马车缓缓而去。
车内,孙承畴看了一眼女儿,叹气道:“倩儿,此事……”
“爹,您别说了。”孙玉倩低着头,“此事女儿并无怨言,况且女儿也不想三哥因此蒙冤。”
“好,你能如此去想,那为父也就放心了。”
车内沉寂了很久,孙玉倩突然担忧起来:“爹,万一将来……,那女儿又该如何自处?”
“唉,这也是为父忧心之处。”孙承畴摇了摇头,“不过此次我孙家不惜牺牲名誉,你有不惜牺牲名节,纵使是个顽石也该点头了,何况三余虽处事有些……咳咳,阴狠,但也是个性情中人,所以应不会置之不理。”
一想到凌寒给李家下黑暗料理,孙承畴就对凌寒阴狠有了新的认识。
“爹,你确定?”
孙承畴看了女儿一眼,他知道女儿这句话所指是什么:“若你所见无误,那我孙家这个宝是押定了!”
“爹!押宝押宝,你将女儿当赌注啊!”
“额呵呵,女儿你若是不愿意,为父绝对不强迫你,为父保媒拉纤不行,但是棒打鸳鸯可是把好手!”
“爹您!……不理你了!”
夜色深静,城北余记铁匠铺,炉火早已经熄灭。
内堂院落厢房里,余三铁正在酣睡。
突然,一道黑影在月色中闪过,随后一个纵身窜入房中。
借着投射窗内月光,一柄寒光刀锋直接砍向床上之人。
呲啦!
锦被瞬间斩裂,但是却没有砍中人身。
“还真是性子急!”床上余三铁闪躲之际,赫然抓向黑衣凶手。
黑衣人顿时明白上当,于是急忙抽身撤离。
“想走?走得了么?”
余三铁凌空一脚,直接踹中黑衣人腹部,顿时整个人直接撞飞了出去。
此刻房外,哗啦啦人声鼎沸,县衙捕役全部围了上来。
紧接着,从房中走出来的不是余三铁,而是略阳县捕头铁南。
“绑了!”
铁南一声令下,将黑衣人五花大绑,亲自押解回县衙。
房顶角落的阴暗处,一身男装的白素,见铁南成功擒获凶手,于是一个闪身消失而去。
翌日公堂上,钱迁越衣服开了外挂似得,将凌寒从无头女尸上发觉的线索,如数家珍的当众解说案情。
当钱迁越说女尸并非李兰芝时,整个公堂内外炸了锅。
这是一种颠覆,更是难以置信。
但很快,钱迁越将余三铁传唤到了公堂,并将所有线索纷纷道出。
“哼!区区雕虫小技,也想瞒过本官?”钱迁越智珠在握,看着被绑的余三铁,“且不说那女尸已是人妇,据凌寒所言,李家之女对山楂极为过敏,额……不对,是炎症,而那女尸却有浓烈山楂味!”
“李墨阳,本官所言对否?”
今日公审,钱迁越不仅传唤了乌家之人,也将李家人传唤到堂。
“这……”
“李墨阳,难道要让本官传唤略阳医师上堂证明么?”
过敏必求医问诊,因此只要询问医师,一切就清楚了。
李墨阳无从辩解,只得点头承认。
钱迁越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山楂者,乃食用之物,但也有其他妙用,例如这打铁制作农具时,涂抹山楂酱汁,就会使铁器不易被腐蚀生锈。”
“本官检查女尸颈部伤口,除了有山楂残留外,尚有些许煤渣,这便而让本官想到了铁匠铺,凶手或许就是个铁匠,又或许案发现场就在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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