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顾一听,整张脸瞬间僵成一片。
“陆西曼?那不是陆氏......”翟隽愣住,“不对,这位陆小姐是苏小姐的闺蜜,并不是陆家......”
顾律川勾唇淡笑,笑得尤其的残凉,“当年未成年躲过一劫,没想到美国走了一圈,为了洗清黑历史,你连自己是陆家二小姐的事也不敢承认了啊!”
陆西顾咬牙,皱着眉,冷冷地说道:“对,我是陆家人,但我不是凶手。”
“你!你真是陆氏的人啊?!”翟隽却不管,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的质问几乎是直接打了陆西顾的脸,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沉,咬着唇,不吭声。
顾律川享受着她沉默的憋屈,脸上的笑容更甚,“能有什么目的?陆氏目前的情况,那一个模样说得过去的继承人掉冤大头,你说还能有什么目的?”
翟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的,抬手,拽起旁边的水,“唰”地泼了陆西顾一脸,冷冷地吼道:“贱人!你竟然个陆氏合伙算计我,走着瞧。”
陆氏目前的情况上层人都知道,谁去碰谁就死。
更何况,当年陆西曼被毒死的事,即便陆怀先已经对外处理妥善,但是圈内的人皆心知肚明。
豪门暗斗,大家心里有数。一时间,陆家二小姐被各家的名单里被剔除。
翟隽只觉得晦气,放了狠话,直接走人。
那杯水倒是不烫,只是里面放了片柠檬,翟隽泼出来后直接挂在了陆西顾的头发上。
狼狈有,难堪更甚。
她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这些年的磨砺,让她多了几分磨人的忍耐,并非像是年少时那般冲动。
陆西顾设想过无数次的相见,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羞辱。
她抬头,目光对上那双深寂的眼眸,那般漆黑而深邃,她看不明白顾律川。
那种不明白甚至追加的到畏惧惊恐的地步。
即便全世界都知道,不是她向陆西曼投的毒,顾律川还是选择了不相信她。
到底,那个死去的人,在他的心里占有多重要的位置。
所以才会这般那般的捉着不放手。
顾律川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连基本的招呼也没有,迈开腿,直接往门口走。
陆西顾也摸不清哪里蹿出来的勇气,抬手,一把捉住了他的衣角。
细微的力道,就像小时候一样,顾律川瞬间就感受到了。
他站住脚,听到身后传来细细软软的声音,“顾律川,我没有杀人。”
顾律川背对着她,语气冰冷地说道:“如果你想要说的就只是这句话,那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也说不清会不会再亲自把你扔进监狱。”
“对不起!”见他要走,陆西顾握紧了他的衣角,含含糊糊地说道:“还有,我回来了。”
对不起?我回来了?
顾律川想到那个绝望的夜晚,眉宇间风云残卷,冷哼一声,“还回来干什么?既然你选择了和李晨光双宿双飞,死也该死在外面。”
陆西顾情急之下,扬声解释起来,“我没有,是爷爷......”
“所以你和陆怀先都该死!”
顾律川猛地打断她的话,转身时,眸光里全是冷冽冰寒,说话的声音更是透着摧毁的气势,“陆西顾,收起你的演技,今晚将是你安稳入眠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开始,我让你见识见识,被剥皮抽骨的痛到底是什么滋味。”
陆西顾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腰间磕到桌沿在稳住重心。
顾律川扔开她就走,像是丢垃圾似的将她给抛开。
外面的夜很浓,相隔的距离太远,陆西顾还是能看见顾律川气愤奔走的姿势。
陆西顾咬着牙,靠着桌沿,一手捂着胸口,有节奏的轻轻敲打。
果真,还是这么的痛彻心扉。
张秘书赶到西餐厅,看到陆西顾浑身的狼狈时,着急的说道:“陆小姐,你这是!?”
陆西顾抬手抚掉头上的柠檬片,深深地吸了口气,立刻留给对方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把爷爷安排的相亲宴搞砸了。”
张秘书笑了笑,安抚道:“没关系,董事长也没想过一次就能成功,毕竟您这么优秀,也不能就这么一次就草率的决定了。”
陆西顾看了眼镜子里狼狈的自己,顿了顿,问道:“能不能想办法带我去换个衣服,我这样去医院爷爷会担心。”
张秘书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开车送你。”
去往医院的途中,陆西顾始终在沉默,她看着窗外,脑袋里一帧帧地掠过方才顾律川的脸。
所有的表情,全是冰冷、嫌恶还有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