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仍是这个人。
从那个煮酒吹箫、诗词歌画,一身清贵误入浮华的温润如玉的萧王,到现在这个迷失自我,一念成魔的狠厉君王。这当中苦楚,姜琳琅不敢想,也怕想。
她垂眸不语的模样,安静又娴静,齐睿想,怎么会有一个人,叫他这般放在心头喜爱珍重?
不管是从前明媚活泼黏着他的那个少女,还是后来与他背离愈远的丞相夫人,亦或是现在经历剧变被迫随他回京的姜琳琅……
世人都说,君王后宫三千,天下和美人都可得。可他当上君王,只为手握权力,方可拥有她,保护她。偏偏,她却连一个笑都开始吝啬于他。
是他错了吗?
不,他没错!
齐睿喉头动了动,眼眸中神色情绪千变万化,挣扎之后,又是更深的执念疯狂。
他放轻了声音,“你好生歇息,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只要你乖乖的。”
似是不希望自己太过卑微被她看轻,他末了,加了一句威胁之语。
果见她身子微僵,目露几分忌惮。心中苦涩,不想被看轻,却又舍不得她惊弓之鸟,视若仇敌的眼神。
齐睿啊齐睿,你真可悲。
几乎是狼狈而逃般地离开了姜琳琅的房间,齐睿关上门,面上那坚强冷漠之色土崩瓦解,面上浮起苦涩万千。
但很快,那脆弱的神色尽数被他敛去,收于心底。
“轻衣,好生伺候郡主,若她有个什么闪失,朕不饶你。”他看了眼跪拜在一侧的轻衣和侍卫,对前者命令着。
轻衣端着铜盆,手微微抖了下,头低得更甚,“是。”
而后,那明黄的一角身影便独自远去。
姜琳琅听着外边的响动,无奈地闭了闭眸子,掩去眼底的无奈和不忍。
收起对齐睿的冷漠和剑拔弩张,她无力地靠着床头,只觉浑身疲惫无力。
轻衣敲了敲门,没听到姜琳琅的传唤声,犹豫了下,请示了下,轻轻推开门进来。
“郡主。奴婢伺候您梳洗换药。”轻衣进来,还带了一名医女,两人毕恭毕敬地行礼,然后垂首等待姜琳琅的吩咐。
“你忙你的,不必问我。”姜琳琅很累,身上又疼,她闻着药香味,不由护着自己的小腹,看了眼医女端着的那碗汤药,神色倏然戒备警惕,“你端的是什么药!”
医女被她突然的问话吓了一下,听出她话语里的戒备,忙跪下,恭恭敬敬地回着,“回禀郡主,这是安胎药,太医说要趁热服用。”
安胎药?
姜琳琅仍是不敢轻易相信她们,轻衣便跪拜道,“郡主放心,陛下下旨,让奴婢们伺候照顾郡主,绝无加害之意,这的确是安胎药,郡主昏睡时便已经服过。”
说着,眼眸示意地落在姜琳琅护着的小腹上。
已经服过,若是有事,早就应验了。
姜琳琅懂轻衣话外之意,面色稍霁,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语气缓和,“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