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在外头的轻衣闻声走进来,福身,“郡主。”
“扶我起来。”姜琳琅伸手,轻衣扶着她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便下了床。
此时外头已是夜深人静,天空黑沉沉的,姜琳琅立在门口,望了一眼这样的天空,叹道,“又要下雨了。”
“是啊,瞧着像是大雨将至。”轻衣应着,又有几分忧心地望着前方院口,“郡主,陛下他……”
“你是想说,他堂堂九五之尊,却为了我,纡尊降贵,百依百顺不说,我还不知足,出言讽刺伤害他一片深情好意么?”姜琳琅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替欲言又止的轻衣接着说了下去。
轻衣闻言,立即跪下,语气惶恐,“奴婢不敢。”
“有什么好不敢的。”姜琳琅将披风的带子系好,眨了眨眼睛,“左不过,我是这皇宫里垂死挣扎的雀鸟,听从摆布。”
轻衣闻言,心中甚是不忍,相处下来,人心肉长,郡主又待她不薄,“郡主,听奴婢一言吧,不管您心中是否还有容丞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下落不明,这么久了都不曾有音讯……或许,他早就将郡主抛之脑后了,而陛下他……”
“不会的。”姜琳琅打断她,眸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容珏是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她说着,忽而笑了,带了几分甜蜜和希望的笑容,昙花一现却也生动,“他这样的人,就是地狱也敢拉着我闯一闯的,怎么甘心将我留在别人身边?”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就算容珏不来找她,她也会自己想办法出去找他。
就好比……
“我有些乏了,你守着吧,我想休息一会。”看了眼天色,估摸着齐睿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了,姜琳琅转身,对轻衣道。
轻衣颔首应了,“那奴婢就守在这……”
“恩,对了,你先去将皮皮抱过来吧。”姜琳琅点头,转身前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顿了顿,吩咐着。
微犹豫了下,轻衣还不待开口,姜琳琅便淡淡地含笑望着她,“怎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奴婢不敢,轻衣这就去。郡主先好生休息。”轻衣闻言摇头忙否认,随后替姜琳琅将门关好,去找皮皮了。
姜琳琅转过身,忽而从袖中落下一枚精致漂亮的玉簪,她摩挲了下簪身,微不可闻地幽幽道,“对不住。”
这簪子正是她从齐睿身上拿走的,想来,便是他说的,准备许久的生辰礼,看起来确实很漂亮华贵。
室内灯火通明,姜琳琅抬手,将帘子纱幔都撕了下来,扔到烛火上。
火光映衬着她的面容,闪烁着惊人的冷静和睿智。
旁人定是以为她会在明兰婚礼上想法子走,但她不会。且不说她不希望明兰被她牵连,搅乱了婚礼——
就是冲着杳无音信的容珏,她也等不了了。
要走,就必须抓紧时间。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