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地向她行了礼。
姜琳琅摆手,轻声问,“还没退烧么?”
徐太医摇头,“皇上的心结太重,这人,一旦有了心结,病就比往常要难得好。别看他这会儿昏睡,根本不让老臣几个靠近扎针……”
闻言,姜琳琅不由不是滋味,齐睿这般模样,瞧着分外令人心堵。
他的右手被包扎了一圈圈纱布,额头上是汗巾,才给放上去,就被他自己拽下来,扔掉。
整个人像是深陷在某种噩梦当中般。
姜琳琅见状,只好抿了抿唇,对阿全吩咐了一声,“阿全,拿烈酒和巾子来。”
话音落,主动拿了湿热的帕子放置齐睿额头上,后者很是警觉,一下就抓住了她还未收回的手。
姜琳琅被这滚烫有力的手抓得眼眸一颤,这还是人的体温吗!这么烫!
“松手。齐睿,你病了,让太医给你扎针,别乱动。”她无法,一边伸手去拽,一边只好轻声哄着。
但是她才挣扎了一会儿,便见那抓着自己手腕的是齐睿那只受了伤的右手,绷带上晕染了一片血迹,她定睛一看,立即不敢动作了。
浑浑噩噩中,齐睿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竟是渐渐乖巧安静了下来。
“徐太医。”姜琳琅给徐太医示意了个眼神,后者立即拿了扎上前,在左手几个穴上扎了两针。
“别走……琳琅,不要走……”姜琳琅见针也扎了,便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才抽出一寸,便被对方重新抓回去一寸,最后直接牢牢地握在缠了纱布的手心中,不容挣扎。
而他无助的呓语,也叫姜琳琅一下忘了动作。
她看着齐睿的脸,忽然发现,他真的是瘦了很多,脸上好像都没有什么肉了,就连双眼也有些凹陷,那青黑的程度昭示着这个人,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睡觉。
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她对齐睿是有愧的,但他偏激的行为,却又叫她对他心生苦恼,但这些情绪碰撞时,她却明白,自己对这个昔日里光风霁月的萧王殿下,还是存着不忍和愧疚。
但这些都不是爱,都不是他想要她回应的情感。
齐睿,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手呢,明明,伸手抓也抓不住,只会将自己弄伤弄疼;为何偏偏,要抓这么紧,伤害别人也伤害你自己呢。
“琳琅。”齐睿浑浑噩噩地摇着头,手抓得更紧,那纱布上都是血,“不要走……求你,别走。”
他带着祈求的卑微的呓语,叫阿全和徐太医都是身子一震,默默背过身去。
阿全抬手飞快地摸了下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同样心里不好受的还有听到对方祈求的呓语的姜琳琅,她看着那纱布上一圈血迹,触目惊心,不由咬了咬唇,喉间哽咽很疼。
“你放松些,我在这。”她喉头滚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主动往前伸了伸,以免齐睿再用力抓她而手上伤口再崩裂。
就像是最管用的那一剂药,姜琳琅暂时妥协的一句轻哄,却达到了想要的效果,齐睿果然安静了下来,只是右手始终死死地握着姜琳琅的手,不一会,就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