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珊冷笑一声,心脏却在剧烈抽痛:“没错,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下贱的不能再下贱的三陪女。我的孩子可能是路边小贩的,可能是某公司端盘子的,可能是街头卖羊肉串的,但是唯独不可能是你的,你不会也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
这话实在太过伤人,而温珊却只感到一阵快意。
他曾经让她那么痛,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裴勋眉峰下沉,狭长黑眸紧紧锁住她饱含恨意的脸颊,淡漠脸色有些转黑,周身气场更是已经冷到不能再冷。
伸手用力捏住她下巴,促使她不得不转过头来对上他深沉的双目。
“你不用整日想着如何打击报复我。”醇厚声音里带着一分清晨的沙哑,“要是真想这么做,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温珊恨恨瞪着他,却迫于裴勋手中的大力什么也做不了,疼得倒抽了一声冷气。
大手力气微微有些松动。
温珊垂了垂眼睛,等到她抬起眸子的时候却笑了。
裴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得犹如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一般清新美丽,似乎刚刚刻骨的仇恨只是一场没来由的错觉。
“你想我吗?”
温珊笑得动人,趁着裴勋失神的片刻摆了摆头挣脱他大手的桎梏,凑上前对着裴勋的脖子轻轻滴i吹了口气。
“这五年来我倒是很想你呢,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温珊声音专注而温情,一如既往她尚未离开的岁月。裴勋不由怔住,眉眼间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痛。
这五年来做梦是她,清醒是她。让他如何不想她?
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裴勋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将面前的女人揽进怀里。
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刹那,面前突然白光一闪!
一个尖锐的东西几乎是在瞬间便朝着他飞了过来,带着一股凌冽的恨意。
他下意识地偏了偏身体,却发现身后是一片洁白的墙壁。温珊假如按照这个速度冲过来,一定会伤到她自己。
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决定,他没做任何躲闪。
“嚓。”
衣服破裂的声音传来,温珊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块玻璃碴狠狠地刺进了裴勋的身体里。
鲜血,顺着洁白的衬衫流了下来。
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而握住了她的手。
烫得惊人的温度从手背上传来,温珊不由一惊。他发烧了?
手掌中还残留着他的血迹,像是在狠狠地灼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明明是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可她现在心里竟然有了后悔的意思。
“你的手被划破了。”
淡漠而又含了一丝笑意的声音传来,裴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目光竟然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和不自量力:“下次打算对人出手的时候,可以换一个有橡胶柄的武器,这样最起码不会伤害到自己。”
“你!”
温珊顿时心中恨意熊熊燃烧,刚刚才从心底里萌发出的悔意早已消失不见。
果然禽兽就是禽兽,就算是生病发烧哪怕是死掉也不值得别人去同情分毫!
用力将长长的玻璃碴再往里刺了刺,甚至是满怀恶意地用玻璃碴在他胸膛里转动了一下。她都能感觉得到裴勋肌肉被刺伤的手感,就不相信面前这个虚伪的人一点痛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