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成连着好几天都做噩梦,他梦到郎红月知道他骗了她,拿把刀先把儿子捅死,又朝着自己扑过来,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我不想干了,我们的交易取消。”田博成给那个人打电话。
那边的人嘎嘎笑了几声,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破铜烂铁,让人心里发麻。
“由不得你,如果你现在退出,我就把你和罗溪联手骗郎红月的事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你不但背叛了她,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你说她会放过你吗啊?”
田博成一脸惊恐的挂掉电话,他知道,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怎么了?”罗溪今天想看儿子,田博成过来给她看视频。
见男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罗溪忍不住怀疑他:“你不会后悔了吧?”
“是,我是后悔了。”田博成抓了把头发,“我们被那个人利用了,他自己不敢得罪郎家,就拉我下水。”
是他自己蠢,光顾着瞒郎红月,还吃了豹子胆转移公司的资产。他怎么就忘了,郎红月背后还有郎家,还有郎立郎若贤,还有老爷子。
“你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国。”田博成想来想去,自己恐怕都跑不掉了,不能让罗溪也跟着死。
罗溪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而且她还有儿子呢!
“我不走!我要我儿子。”
田博成吼她:“都什么时候了,郎红月把他当亲生儿子,你操心自己好了。”
“我又不傻!”罗溪哭了,“你都说是场阴谋,那个人要是知道你后悔,把真相告诉郎红月,你觉得她能放过我们儿子吗?”
田博成楞了一下,然后烦躁的抽了几口烟。罗溪在一旁呜呜呜的哭,过了几分钟他把烟头狠狠暗灭。
“我想办法把孩子接出来,你带孩子一起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婳总觉得郎若贤对于她们暑假的出行特别积极,问了好几次。终于到了月底小九儿的戏杀青,因为这次只有斐樱和颜婳带两个孩子去。
所以她们选择做游轮去岛国,一周时间基本都在船上。特地坐了艘亚洲最大的游轮,上面设施齐全,堪比一个小城市。
“我给你的手机开了国际漫游,每天晚上发视频给我。”郎若贤抱着她嘱咐,斐翼在旁边也交代斐樱,一直到最后时间才登船。
郎若贤和斐樱返回市区,在机场各自上车的时候。
“郎若贤。”斐翼突然叫住他。“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郎若贤眯了眯眼,然后勾起嘴角:“谢谢。”
“不客气,我家阿樱很喜欢颜婳,我不想她因为颜婳的事伤心。”
回到公司,书生急急忙忙跑进来。
“少爷,田博成后悔了,想把儿子和罗溪送走,郎立那边准备摊牌。”
郎若贤脱掉领带:“正好,在婳婳回来之前都解决掉。”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等他们狗咬狗之后。”
郎若贤晚上睡在颜婳的床上,空气总有淡淡的味道,他觉得很香,好像颜婳在他身边。后来他就做梦了,梦里是他阴暗残酷的过去。
梦里他还是郎泽御,每天躺在别墅的二楼,不远处就是一个大露台,阳光洒下来,一道玻璃门将金黄色拦在外面。
如同希望,永远看不到。
“他今天怎么样?”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郎泽御动了动脑袋,这个女人来孤儿院接他的时候,他很开心。原来他不是孤儿,只是小时候父母交通意外死亡,而他下落不明。
“泽御,我是你姑姑~!”女人从一辆很大很气派的车上下来,身后还有两个看上去很厉害的保镖。
这是郎泽御第一次见郎红月,郎红月穿着漂亮的裙子,画着漂亮的妆冲他笑的特别好看。
“我来接你回家!”那个让他叫姑姑的人说。
那时候,郎泽御13岁。
他被郎红月带回一个很大的别墅里,换上舒服漂亮的衣服,吃着从前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食物。他很开心,虽然姑姑不和他住在一起,虽然大别墅里只有他一个小孩子,可是他有很多很多佣人。
不过这些人偶尔会有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郎若贤并不在意,他觉得这些人大概是在同情他之前的遭遇。
“姑姑,我想上学。”直到半年后,他觉得每天在别墅里太无聊了,而且他知道小孩子都要上学的。之前在孤儿院他们也上学,不过没有那么正规,只有一个老师教语文和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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